蒙不蒙麵,他一個成日在外頭的怎麼會知道呢。

“不過你不覺得這是靡靡之音麼?”

裴西嶺一臉理所當然:“曲風高雅,叫人聽來心情愉悅,又是為孩子們好,如何能算靡靡之音?”

趙瑾嘴角一抽。

若老侯爺和老夫人聽到這話,怕不是要從棺材裏跳出來給兒子鼓掌!

“胎教是什麼?”裴承州又問了一遍。

裴西嶺正色開口:“你母親看到聽到的一切,她肚子裏你們的弟弟妹妹也能聽到,以詩書樂曲熏陶之下,他們會變得更加聰穎好學。”

“這樣啊……”裴承州若有所思,“那當初我與三弟在母親肚子裏時,莫不是都被三弟偷聽了去?”

裴承允看了他一眼:“對,你腦子也是我吃的。”

“嘿,說誰沒腦子呢!”裴承州瞪他一眼。

裴承允沒再理他,而是看了看院外的琴,想了想,出言道:“既是胎教,不如兒子為母親撫琴一曲?也叫弟弟妹妹多聽聽。”

可得學聰明些,別又來個沒腦子的。

趙瑾來了興趣:“好啊。”

裴承州也拍手叫好。

裴承允微一頷首,便走去院外,在桌前坐下,修長如玉的雙手先撥弄了幾下琴弦,然後悠揚而舒緩的琴音緩緩響起,一下就將人拉進了意境中。

這首曲子趙瑾聽過,似乎是叫漁舟唱晚?

這曲子似乎是以箏彈奏最佳,現在聽來似乎古琴也別有一番韻味。

她不懂鑒賞,不過水平高低還是品得出來的,三兒子顯然不止於讀書一道有所成。

她複又看向裴承允。

坐姿端正,背脊筆挺,微低著頭撫弄琴弦,與古色古香的院落融為一體,端的是世家公子好容儀。

俊美的容貌和繞梁的琴音,也是美景與仙樂的融合。

一曲作罷,裴承允雙手輕置於琴弦之上,似在撫摸。

“好!!”裴承州鼓掌大聲叫好,“琴音舒緩典雅,叫人有身臨其境之感,夕陽斜照,漁船隨波漸遠,更有歲月安好之恬靜,三弟琴藝更有突破了,極好!”

見趙瑾也鼓掌,裴西嶺便跟著鼓起掌,隻是眼神平靜麵色絲毫沒有波動,顯然他連裴承州的欣賞水平都不如。

趙瑾跟他半斤八兩。

她能感受到裴承允琴音想表達的意思,但說不出裴承州那麼有水平的話。

而在這個時代,傻兒子這鑒賞水平竟隻在中流……

她覺得自己以後不該隻看書了。

裴承允抬頭看向夫妻倆,趙瑾竟有些心虛地不敢迎上他的眼神,心下頃刻間頓悟了牛嚼牡丹這個詞。

反觀裴西嶺平靜回視。

裴承允率先移開眼神,同裴承州交談起了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