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對你兩個哥哥倒是熱心。”趙瑾道。
“無論他打著什麼主意,有三哥在,總不會叫他如意就是了。”裴羨對裴承允有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趙瑾笑了笑:“你說的倒是。”
若不論二皇子,她倒是對五皇子蠻有好感。
可惜了。
他們注定不死不休。
除去這幾家外,周府和崔意也親自上門道喜了。
裴西嶺便順勢約了周大人一起喝酒,兩家早有默契的事,小定也下了,沒什麼說嘴的,此番不過是以示尊重。
翌日裴西嶺便向建文帝求來了賜婚聖旨。
接到聖旨的那日,裴承州高興得厲害,一整日都笑得見牙不見眼,活像個傻子似的,還顛顛跑去周府找周念慈。
他這般態度也安了周府不少心,有裴承誌對比在前,周府對這個女婿再滿意不過,尤其周夫人與趙瑾閑聊時,提起裴承州總是笑得開懷。
趙瑾自己也很喜歡周念慈。
做不了忘年交,做婆媳也行的。
兩人因著兒女親家,關係倒是愈發親近了幾分。
不過雙胞胎也沒鬆快幾天,在中舉熱潮過去後,他們便自覺投入了又一輪讀書中,春闈就在年後二月,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個月時間了。
會試隻會更難。
裴承允從前對待功課都是從容不迫有條不紊,如今卻是用功了不少,修竹院直到深夜都亮著燈。
也不知是被寇丞刺激到了,還是因為族譜的誘惑。
孩子肯上進,趙瑾也不能拖後腿叫他多休息少看書,隻能吩咐膳房多做些補湯膳食備著,叫他們養好身體。
相比之下,倒是裴承州的狀態叫人更擔心些。
裴承允有分寸,不會將自己身子熬壞,裴承州卻是個一根筋,不學則以,一學起來竟沒個節製。
“二哥如今就差頭懸梁錐刺股了,四姐姐聽我說過後,昨兒立時便約了二哥出去,不知如何安了他的心,二哥總算沒那股子不要命的勁頭了。”裴羨笑著開口。
趙瑾放心點頭:“這是好事。”
裴承州誌在參軍,能中舉已經很好了,接下來按部就班參加春闈就好,實在不必為了讀書再熬壞身子。
——天知道連裴承允這個靠科舉博前程的人都沒他那麼拚。
說實話,就算春闈裴承州沒考中也不會怎麼樣。
他文化程度已經夠高了。
“的確是,父親都說不會再逼二哥了。”
裴羨說罷,外頭的樂聲也停了——今日份胎教到此結束,每日的運動時間也到了。
畫堂南畔的美人們行過禮後便腳步放輕離開。
“我扶母親走走吧。”裴羨道。
趙瑾歎著氣點頭。
她如今肚子愈發大了,連動一下都要小心翼翼,每日嗜睡又睡不安穩,還極易在夢裏腿抽筋,若非身邊人和裴西嶺照顧得夠周到,她臉色還能再差許多。
也幸而肚子裏這兩個還算心疼她,平日不怎麼鬧騰了。
裴羨與惜春一人一邊,小心扶著趙瑾緩步走動。
這時趙瑾卻忽覺肚子一痛,心下湧起一陣慌亂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