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幾頁,一時沒有說話。
裴西嶺道:“我覺得‘行安’和‘星楚’都不錯,寓意也極好。”
趙瑾看了一眼那頁:“綢繆束楚,三星在戶……美好的新婚的確不錯,但女子未來亦可光明燦爛,不必強施期待於姻緣男子之上。”
裴西嶺點頭:“你說的是。”
“行安倒是不錯,爾之安行,亦不遑舍。”趙瑾曾聽過這句話,雖然這名字聽著似乎有些像男名,但女孩子也並不是用不得。
無論從韻律還是寓意,這名字都堪稱極好。
“那便定這個了?”裴西嶺道,“裴行安,既有上進之意,又暗喻吉祥如意,歲歲平安,與如意的小名也極是相襯呢。”
“那暫且先定這個。”趙瑾開始看男孩名。
裴西嶺適時道:“我寫在前頭那個,承宇,霰雪紛其無垠兮,雲霏霏而承宇,我覺得很不錯。”
趙瑾翻去前頭,不過正巧見到另一個名兒:“承逸?”
“是,這個也好。”
“安樂閑逸,又有才華成就不凡之意,不如便這個?”趙瑾問他。
裴西嶺自是點頭:“嗯,極好。”
由此,小如意和小糕糕的大名便定了下來。
後頭裴承州得知後好一番歎惋,有些遺憾自己沒能參與進去,不過看在這回父母相當靠譜,行安與承逸也好聽好意的份上,他坦然接受了這兩個名字。
坐月子的時間過得相當慢,趙瑾隻覺自己整日無所事事,有時實在無聊,想叫惜春將外頭的生意賬本給她拿來瞧瞧,都被委婉拒絕,直言她不能傷神傷眼。
想要看畫堂南畔的美人奏樂起舞的要求也被裴西嶺一口否決,說她月子裏見不了風,現在更不必胎教了。
甚至連看書看得時間稍長些也要被抽走書,強製她養身體。
當然這也就算了。
最叫她不能接受的是月子裏不能沾水的規矩。
她生產後隻被用帕子仔細擦了擦,甚至連澡都不能泡,後頭坐月子更是不能沾半點水,在她幾次三番的要求下,身子也隻是得來一回草草擦洗。
頭不能洗,身子不能洗,連臉都要掂量著洗,趙瑾覺得自己早晚得臭在屋子裏。
現在裴羨每日來請安,她已經不叫她近身了。
裴西嶺再三據理力爭,也被趕去了軟塌睡,趙瑾連平日裏與他接觸都少了。
裴西嶺看起來好像挺不理解甚至委屈的樣子,但趙瑾剛生完孩子,還是月子裏的脆皮,沒人敢真的惹她生氣。
伴隨著日複一日仿佛複製粘貼的日子,趙瑾甚至覺得看不到頭,隻能靠著八卦來解解悶的樣子。
“八皇子府終於修繕完成了?”
惜春笑道:“昨日剛修繕完,秦王世子可算大功告成呢。”
趙瑾笑容滿麵。
一個皇子府修了好幾個月,這可不是工部的水平。
這是秦王世子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