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點來說,她甚至還不如黛莎。
裴羨毫不懷疑若有機會,黛莎能手刃了皇室報仇,她對平陽侯的敵意甚至都從未掩飾過。
“圖爾郡王能放她來京城,其意頗深啊。”周念慈道。
“黛莎靠不住了,他自然需要另一雙眼睛,誰喜歡一葉障目呢。”趙瑾接話。
周念慈笑著點頭。
幾人聊了一會兒,趙瑾三人便自覺離開了,將地方留給了裴承州和周念慈。
她剛離開正廳,就見府衛來稟:“夫人,方才八皇子府來人,將琳娜姑娘請走了。”
趙瑾點頭:“日後若她再來,也不必叫她進門。”
“是。”
周念慈待了小半個時辰才離開,裴承州這才來了正院。
請安過後,他一把拍上裴承允的肩膀:“好小子!竟高中探花,二哥真是沒看錯你,隻是可惜你打馬遊街那樣的時刻,我竟無緣得見。”他眼中有遺憾,更多的卻還是欣慰。
模樣比裴西嶺還像是高興兒子出息的慈父。
裴承允淡定點頭:“那日也無趣得緊,無甚可瞧。”
“那可不一樣!”裴承州不讚同道,“你如今也是七品京官了,二哥雖在養傷,卻還是給你準備了高升禮的,稍後你隨我回寧安院。”
“多謝二哥。”裴承允也笑了一下,“二哥得封七品典儀,我也準備了高升禮給你。”
裴承州瞬間就高興了,連讚他妥帖細致的同時也不忘安撫趙瑾和裴羨:“母親和羨兒也有禮物的,父親也有,都別急,我晚些給你們分。”
“……我們不急。”趙瑾嘴角一抽。
等到裴承州一一分發完禮物,裴西嶺也回來了。
“父親回來了!”裴承州眼睛一亮,立即上前行禮,“兒子給父親請安。”
看到他,裴西嶺眼神溫和過後便是嚴厲,直唬得裴承州不敢吱聲了。
“離開之前,為父有沒有囑咐過你提防小心?”
“……有。”
“你可放在了心上?”
“……放了。”
“放在心上,身手不俗,有防備之心,身邊不曾離人,也能被暗算?”裴西嶺冷笑出聲,“這樣的資質,還想上陣殺敵,護國安民?你不如做夢來得痛快!也省得連累戰友,叫百姓受苦!”
裴承州被他說得麵紅耳赤,好半晌後才堅定開口:“父親教訓的是,此番的確是兒子大意輕敵,無能之過,但好在尚未造成旁的損失,兒子也未曾連累到旁人,以後必吸取教訓,再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裴西嶺眼神卻未放鬆半分,依舊語氣嚴厲地說著。
趙瑾沒有攔著他訓兒子——傻兒子也的確需要緊緊皮,現在教訓,好過在戰場失誤。
見裴西嶺皺眉斥了他片刻,該說的道理經驗也說完了,趙瑾才開口:“好了,州哥兒不是不分輕重的人,防備心也未少半分,隻是這回倒實屬被人連累所致。”
裴西嶺點點頭,拍了拍裴承州的肩膀:“明日起,我再與你交手一個時辰,直到你能贏過我為止。”
裴承州好哄得很,臉上立即便浮上笑意,大聲開口:“是!”
裴西嶺眼中也閃過笑意,不過轉瞬即逝,他走到趙瑾身邊坐下,抱過如意逗了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