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任外頭如何說,琳娜與那三房次子的婚事還是很快定下了,就在年後三月初,與杜琦的婚期差不了幾日。

趙瑾近來出門赴的宴也不少,在這種場合卻總不見琳娜,黛莎似乎並沒有將她帶出來的意思。

旁人隻道琳娜是沒了名聲不敢出門,但知道內情的趙瑾卻不置可否。

琳娜一看就是個烈性子,更是個不怕事大的,哪能被閑言碎語逼得連門都不敢出?

無非是她鬧著不嫁,被黛莎關在府裏“教育”了。

臨近過年,如往年一樣,除了還沒坐穩胎的周念慈和要照顧她的裴承州,趙瑾一家人照例去了留安街一回。

隨後就到了年宴,今年倒是沒什麼幺蛾子,這個年總算安然無波地度過了。

年後不久便到了杜琦大婚。

這日趙瑾一家到的格外早,彼時杜琦都還沒出門迎親,隻一身正紅婚服坐在正廳裏。

見禮過後,趙瑾看了杜琦一眼,笑言:“我瞧紅衣極襯琦哥兒呢,方才一見你,竟叫人眼前一亮。”

聽到她的話,杜琦抿起的唇角瞬間有些壓抑不住,微微揚了起來:“夫人好眼光!”

“豐神俊朗莫過如此。”裴羨也誇了一句。

杜琦終於有些高興了,隻是咧起的笑容在杜軒的一句話中又變得沉重:“哥哥要成婚了,有道是人生四喜之首,能不高興嘛?”

他有些不懷好意的意味,但杜琦也是實實在在被打擊到了。

柔嘉長公主斜瞥他一眼:“若今日在外你敢是如此模樣,今夜的洞房花燭……你可以不必有。

杜琦滯了一瞬,慎重斟酌了一下落在新婚妻子手裏和落在親娘手裏哪個更慘,隨後臉上便揚起一抹毫無陰霾的笑容,亮到人心裏頭去那種。

除去眼裏的一絲悲憤,這演技趙瑾給十分。

“成婚還不好麼?”裴承州奇怪的看他一眼,“杜大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杜琦笑容僵了一下,好脾氣地點頭:“承州兄弟說的是。”

幾人略聊了幾句,到了時辰杜琦便出門迎親去了,柔嘉長公主夫妻也出門招待賓客去了。

對於今日這場婚事,還是有不少人心裏泛酸呢。

——杜琦雖是滿京皆知的紈絝,他的婚事卻依舊有不少人盯著,有的是人想趕柔嘉長公主這個熱灶。

卻不想還是那葉氏女手段更了得一些。

大抵心裏懷著這個念頭,新房裏一些來看新娘子的人難免話裏帶了些酸味。

“我瞧少夫人眉目清雅,倒是喜人得緊,怪道長公主一眼相中呢。”

禮部侍郎夫人笑著接話:“清雅隻在其次,咱們哪家姑娘差了不成?能得長公主一眼相中,親自下聘,到底還是少夫人聰慧的緣故。”

“夫人所言極是,到底不是人人都有這福氣。”出乎意料的,不軟不硬頂回來的竟是一直微笑的新娘子。

倒叫正想開口解圍的趙瑾意外又驚訝。

禮部侍郎夫人臉色有些尷尬,心下雖有不悅,但還真不敢再說什麼。

柔嘉長公主護短也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