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北疆軍隊,有熟悉的人好歹接受能快些。
聽到這話,裴西嶺似乎想起什麼:“我記得這些人從前都是跟在秦王世子後頭的紈絝。”
“正是,可見秦王世子人格魅力之強啊。”趙瑾感歎道。
連英國公府小公子那種奔著混吃等死去的紈絝都願意放下富貴安逸去北疆,趙瑾可不信他們是忽然覺醒了。
尤其這群人都是當初隨秦王世子招貓逗狗禍害過京城的,想來早就結下了深厚的戰友情誼,連這等要命事都敢跟著。
裴西嶺臉上勾出一抹笑意:“無論他們因何而去,單這份膽識氣魄,便足叫人稱讚,這才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趙瑾也深深點頭。
大抵是都得了消息,趙永陽和杜琦等人也陸續上門道別。
幾人聊了一會兒,說到去北疆的人選,裴承州也很高興:“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正該如此!”
“你與誰是父子?”杜琦眼珠轉了轉。
“隻是借用一句罷了。”裴承州嫌他煞風景,“就當我口不擇言。”
杜琦“嘖”了一聲。
“不過杜大哥怎麼不去呢?是不想嗎?”裴承州又問。
杜琦臉垮了下來:“……嗯。”
他本來是不想去的,可看著小夥伴們一個個都興衝衝收拾行李了,他那奔頭也瞬間就上來了。
隻是還沒等他腦子一熱跟上,就被親娘和媳婦兒前後鎮壓,念頭便也淡了。
……畢竟他身手是真不怎麼樣。
去北疆,隻能給漠北送人頭。
聞言,裴承州有些遺憾,但也沒勸,這畢竟是戰場,還是自願好些。
趙永陽道:“戰場無眼,表弟此去萬望小心,退敵重要,自己的性命也同樣重要,若可雙全之時,莫要衝動行事。”
裴承州拍著胸口保證:“我表哥你還不放心麼?我哪是衝動行事那人?”
聽到這話,趙永陽眼神更沉重了。
沉默片刻,他又問:“那你身手練得如何了?我聽說姑父每日都同你交手。”
裴承州眼神更自信了:“父親說我長進極大,前段時間還曾待我去京郊大營與一眾將士們交過手,叫我收獲也極大。”
“那便好。”趙永陽總算放下些心。
說了會兒話,他們也識趣告辭。
院外,杜琦收起折扇,拱手開口:“今日一別,也不知再見何時,便祝你披荊斬棘,得勝歸來吧!”
趙永陽也道:“勢如破竹,凱旋而歸!”
裴承州臉上浮起笑意,同樣拱手回禮:“必不負宏願!”
繼他們之後,許多關係不錯的同窗好友也上門拜訪,為他送行。
裴承州收禮都收了一堆。
連玉華公主都隨五六七皇子來了一回。
五日眨眼便過,很快便到了出發的日子。
不像上回要提前去秦王世子處報到,這日隻是出發早些。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趙瑾就起了。
她大半晚沒睡著,裴西嶺也是。
他自己上戰場都跟家常便飯似的了,可對於二兒子,縱然訓練他許久,到底還是心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