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牽及帝後,此事解決後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所有人都在心裏暗罵六皇子奸猾。
誰能想到他竟願意將這樣的好機會讓給季閣老而非自己的人。
季閣老簡在帝心又實權在握,未必在乎這點好處,可受恩到底是受恩,即便他不因此投誠六皇子,日後總有個香火情。
如此倒是頗顯得一意為自己人爭取的二皇子自私自利,不念百官。
就這樣過了幾日,才終於有消息傳來——八皇子傷勢穩定下來了。
不過據太醫所言,他直接被挑斷了手筋,傷勢極重,這隻手算是廢了,至於腿上的傷,他們會盡力,不過即便能恢複,也不能跑馬練功,隻怕走路稍快些都要不自然。
得到這個結果,眾人都有些唏噓。
八皇子……似乎真的慘了些?
後半輩子基本就是個廢人了。
趙瑾卻沒時間再關注八皇子怎樣,此時她正沉著臉看向手中的信件,周身氣壓比之往常要低不少。
她與裴羨正在花園裏陪如意和糕糕玩。
見狀,裴羨不由問:“母親,可是出了何事?”
她很少見趙瑾這樣的臉色。
趙瑾緩了一口氣,沉聲開口:“琳娜追去了北疆,要與你二哥並肩作戰。”
裴羨一下捏碎了手中欲喂給如意的糕點:“並肩作戰?她還嫌害得二哥不夠慘麼?戰場並非兒戲她怎麼敢?!”
趙瑾眼神也冷了下來,正欲說話,卻忽地看到假山旁的站著的周念慈,心下一緊:“念慈?你先別著急,州哥兒知道好歹的——”
她忙起身向周念慈走去。
裴羨也嚇了一跳,也忙起身。
周念慈對她們微微笑了一下:“母親你們放心,我不是想不開的人,夫君是什麼性子我再清楚不過,同樣的坑,他不會栽兩回,琳娜必定礙不著他分毫。”
見她如此,趙瑾也鬆了口氣。
孕婦最是敏感多思,好在周念慈自己心裏敞亮,總算沒出個什麼心情過激導致早產的事。
直到三人都坐在桌前,周念慈才道:“琳娜自和離後便不見人影,原以為她是在京城丟了臉麵回圖爾去了,卻不想竟追去了北疆。”
裴羨一邊擦手,一邊道:“女子追尋所愛沒錯,可在被對方直言拒絕還屢次不改,那便不叫深情不悔,而叫死纏爛打。”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昨日才收到夫君信件,他未曾提起此事。”周念慈道。
“想來是不欲叫你擔心,也怕你受了刺激。”趙瑾揚了揚手中的信,“他給我的信中也從未提起過,還是錢百萬告知於我。”
“錢掌櫃去北疆了?”裴羨眼含意外。
“嗯,北疆戰事起,百姓受苦更多,我便叫他運些布匹食物去,能幫一是一點。”還有就是順便瞧瞧北疆適不適合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