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年縣衙外。
溫秋意站在門外,手上還提著一個食盒,守門的目不斜視,可那隔著蓋子都藏不住的飯菜香味卻一個勁兒往他鼻子裏鑽。
若非他意誌足夠堅定,牢記著縣令大人的吩咐和訓斥,這會兒指不定都能分一杯羹。
——這溫姑娘對豐年縣衙一眾人的殷勤勁兒那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當初誰沒吃過她的飯菜點心呢。
雖說是托了縣令大人的福,不過誰叫人家溫姑娘樂意呢。
他們一群大男人私底下嘮嗑時也曾提起過這溫姑娘,對於這種上趕著貼男人不放的大多有些瞧她不上,可送上門來的溫柔鄉不要白不要。
大多數男人都是享受這種感覺的,也並不會拒絕投懷送抱,隻是他們縣令大人格外清心寡欲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溫姑娘長得是還不錯,可比起他們縣令大人來……那可不是差了一點半點,怨不得他看不上——長得還沒自己好看呢。
就算吃慣了山珍海味,想嚐嚐清粥小菜那也輪不上她。
就平陽侯夫人身邊那幾個丫鬟都比她長得水靈。
正這樣想著,丫鬟還真來了。
花顏人如其名,長得一副花容月貌,妍姿俏麗,其身姿婀娜,聘聘婷婷,行動間一派清麗婉約,又因飽讀詩書的緣故,周身還摻雜著三分書卷氣,瞧來像是官宦世家嬌養出來的閨閣貴女。
見她出來,守門人雙手抱拳,客氣地行了一禮:“姑娘安。”
他這舉動似乎叫溫秋意誤會了什麼,眼中閃過警惕與深深的忌憚。
福安郡主畢竟是裴承允的親妹妹,尚還不算威脅,可眼前這姑娘……瞧那周身氣派與守門人的態度便知她身份並不簡單。
偏生她還生得一雙好相貌……好得叫她隻是站在她麵前都自慚形愧。
她究竟是什麼人?
在她愣神間,花顏已走至近前,淡淡打量了她一眼。
隻是毫不含絲毫情緒的一個眼神,溫秋意臉色卻陡然漲紅,不知手腳該如何放才能叫自己不輸陣。
“這位姑娘是?”花顏語氣疑惑。
守門的忙答道:“回姑娘的話,這位溫姑娘是縣令大人曾查舊案時救下的,溫姑娘為報答縣令大人救命之恩,便常帶著飯菜來看望縣令大人。”
“原是如此。”花顏淡淡點頭,看向溫秋意的眼神帶著了然,卻貼心的並未再說什麼,仿佛是顧著後者的麵子一樣。
溫秋意臉上頓時更熱,隻覺自己的算計似乎在她眼中無處遁形,對方卻偏偏並未說什麼,叫她解釋都無從解釋。
守門人也懵著,小心開口問:“不知姑娘出來是有何吩咐麼?”
花顏溫聲開口:“夫人說外頭有人,叫我來瞧瞧。”
溫秋意緊了緊手,勉強笑著開口:“先前我曾得罪夫人與郡主,故今日特來賠罪。”
聞言,花顏看了她手中的食盒一眼,眼中驚訝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