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羨點頭:“月月明日旬假回來,我去瞧瞧她。”
“她在尚明書院如何?”
“她先前直接過的院長考核,底下有許多先生看她年紀輕輕並不服氣,學子們也不太服管,幸而她學識淵博又懂變通,如今已經融入尚明書院,成了頗受大家敬重的‘戚先生’了。”裴羨眼含笑意。
趙瑾想起來曾在現代劇裏看到的那些所謂“女扮男裝”,不由問:“她容貌秀麗肌膚白皙,女扮男裝如何能不被人察覺?”
“她如今肌膚偏黃,人胖了一圈,隻端正的五官可窺見三分斯文氣。”
趙瑾眉梢微挑:“她有心了。”
又聊了一會兒,趙瑾便叫她們回去歇著,如意和糕糕今日的啟蒙由她接上,直到傍晚時分,裴西嶺回來才罷。
“給父親請安。”
看見他回來,兩人皆站起身,還算端正地行了一禮。
裴西嶺眼含笑意,未等禮行完就蹲下身扶起他們:“不必多禮。”
兩人順勢站起身,如意還摸了摸裴西嶺的臉:“父親今日累麼?”
“不累。”
如意微微蹙眉:“你累!”
裴西嶺隻能點頭:“我累。”
如意這才繼續說起自己劇本裏的台詞,語氣心疼:“怨不得眼尾都有了細紋,可憐見的,父親為咱們一家辛苦了。”
裴西嶺嘴角一抽,立即轉移話題:“你們在做什麼?”
“學千字文!”糕糕
回道。
“哦?學到哪裏?”
“學到‘辰宿列張’!”
一個月學了十二個字……
裴西嶺眼神一言難盡,就算他讀書低穀期也都沒這麼拉垮。
趙瑾提醒道:“他們可不止單純學字背文,每逢講到一個字,都要講其由來典故,以及所包含的部分詩和史。”孩子可比你能耐多了。
人家單純就是思維擴散比較強,知識可都是進了腦子的。
聞言,裴西嶺倒沒感覺到被侮辱,相反還很是欣慰地看著兩個孩子。
迎著他的眼神,如意似乎誤解了什麼:“父親這樣聰明,也與母親一起來教我們吧。”
說罷,她拉著裴西嶺的手在桌前坐下,捧著臉期待地看著他。
裴西嶺語氣平靜地開口:“方才我過來時瞧見小白出了隔院,不知往哪裏去了。”
小白是如意給自己的大鵝起的名字。
此時聽到他的話,如意瞬間急了:“它要去哪?是不是又要去找疾飛打架?哎呀!”
她一拍大腿,一溜煙兒下了椅子:“父親母親,我先去瞧瞧小白,不能叫它吃虧,咱們回來再學哦!”
“糕糕也去!”
裴西嶺點頭。
眼見著兩個孩子都跑了,趙瑾正想笑他,卻聽裴西嶺正色開口:“方才傳來線報,北疆大半糧草被燒了。”
趙瑾臉色一變:“大半?”
剛傳回來的線報,那就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那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