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比起其他人,六皇子相對而言還算是個君子罷了。
裴羨不由一笑:“二嫂說得有理,倒是我看多了他先前種種光風霽月之舉,下意識便不太相信他會以毀掉名聲的方式來對待一個女子。”
“六皇子的確光風霽月。”周念慈含笑開口,“他心懷大義,也願為此努力,自他入朝,不知保住了多少忠正愛民之清官,其行功不可沒,隻是身在漩渦,難免有算計利用、身不由己之時。”
“二嫂從前還覺得他居心叵測,心機深沉。”裴羨微有驚訝地看向她。
“居心叵測,心機深沉。”周念慈緩緩說道,“這並不與心懷大義衝突,不是麼?”
裴羨失笑點頭。
“毀名聲又如何呢。”趙瑾也道,“這對普通人家的姑娘或許傷害極大,但對皇族而言不算什麼,不過一個克親的名聲,長寧郡主連議親都並未受到多大影響。”
前有當初的雲川侯世子,後有韓氏才俊,哪個身份差了去?
再說長寧郡主一多半的名聲都是被她給親爹後院下藥一事毀了的,克個親還真不是事兒。
六皇子此舉無非與秦王世子一樣的目的,隻是順手給她找點事幹,別整日裏沒事找事,若能弄出京就更好。
裴羨也歎道:“倒是我著相了。”人並非僅有一麵。
趙瑾說回原題:“二皇子向安陽郡王府傳了不少消息——長寧郡主先前克親流言皆賴六皇子,後又被後者如何滅口,還有六皇子是因羨兒針對長寧郡主。”
周念慈皺起眉頭:“安陽郡王那性子容易鑽牛角尖,若不解釋清楚,即便不至於恨上我們,隻怕好感也要大打折扣。”
可壞就壞在他們沒有證據,空口白牙叫安陽郡王相信是二皇子下的黑手,難得很。
——難怪二皇子忽然盯上了長寧郡主,原是在這等著呢。
“無論如何,該說清楚的也要說清楚。”趙瑾道,“叫你父親去吧。”
安陽郡王最相信的就是裴西嶺和裴承允了。
“還請父親隱晦些。”裴羨斟酌道,“二皇子消息傳的隱秘,安陽郡王並不知道自己府裏還有母親的人。”
可別解釋不成反給他們自己套進去。
趙瑾點點頭:“我明白。”
她並不後悔在安陽郡王府安插人,且若沒有那內應,他們許連無知無覺中得罪人都不知道,反倒叫二皇子得了漁翁之利。
對於裴羨顧慮的點她倒是不太擔心,說話的藝術裴西嶺還是有的。
在裴西嶺回來後,趙瑾便同他說了說。
雖說安陽郡王剛喪女不該這時候貿然打擾,可一旦叫他先入為主堅定了二皇子消息的真實性,那就更麻煩了。
就算他要報複,總該搞清楚真正的仇家才是。
裴西嶺立即便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