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三驚訝地看著他。
原以為他要為趙瑾打抱不平,未想他倒信裴西嶺得緊。
“夫君莫衝動。”周念慈拉他坐下,溫聲道,“不過敵軍奸計,不足為慮。”
“世子夫人說的是。”屈三含笑道,“有京郊五萬兵馬攔著,二皇子本就未曾想過要進軍京城,隻想減少自方損失,拖延時間罷了,畢竟操練一萬私兵不容易。”
“後來呢?”裴羨問道。
“他們本欲拿外室幼子說事,壞侯爺名聲順勢拖延時間,不過……”屈三又是那副微妙表情。
“如此拙劣之計,父親定然一語道破!”裴承州無比篤定。
“世子高見。”屈三讚同地點頭,“侯爺直言自己早在雙胎兒女出生後便服了絕育藥,此生絕無其他子嗣,外室幼子純屬無稽之談。”
“……啊?”
裴承州愣了。
趙瑾也愣了一瞬,裴西嶺吃了絕育藥她怎麼不知道。
屈三道:“的確是真,此次軍醫隨軍出戰,盡可作證,敵軍奸計迎刃而解。”說起這個,他眼中也含了敬佩,“侯爺無愧我大齊戰神,無論對國對家,皆一片赤誠真心,夫人福澤深厚啊。”
雖然裴西嶺沒說自己為何會服絕育藥,可但凡聯想近年來平陽侯夫妻情深的傳言,便知他是為了自己夫人身體著想。
如此深情,他一個大男人都有些羨慕了。
但也僅止於羨慕。
現在大家夥兒都有些好奇這絕育藥……他具體究竟是個什麼章程和功能。
屈三不知直隸其後是如何戰火紛飛,說完後就告辭離開了,他畢竟有要務在身,百忙之中還親自來一趟也不過是為了賣好。
趙瑾幾人心情複雜,裴承州則陷入了思考。
“父親深情如此,才當得真男人啊。”他一臉“學到了”的表情。
周念慈眉頭一跳,低聲對他道:“不需你如此深情,也莫要什麼都學旁人。”這人可別悟到了什麼,轉身就一碗絕育藥下去斷了念想。
人家那是兒女長成且枝繁葉茂了,傻大個可還風華正茂呢,灌什麼絕育藥。
裴承州雖不解,但還是點頭:“我都聽你的。”
周念慈這才放了心。
與此同時,關於二皇子造反一事的處置也迅速下來了。
建文帝大抵是身體和心靈雙重被打擊,自回去後便昏昏沉沉,朝政也交給了太子,關於二皇子黨造反一案的處置也盡數是由太子與重臣敲定,給他看過確認後便公之於眾的。
嚴風、韓錫等皆是全家下獄斬首,九族以內男子為官者革職,此後三代不可科舉入仕、參軍入伍,凝詩雖為韓府妾室,但舉報有功,避免無數死傷,賞白銀萬兩,良田百頃,以及一座宅子與無數奴仆。
孝純縣主還活著一事直接牽連了當初負責監斬的多數官員,下獄的下獄,降職的降職,至於將她撈出來的罪魁禍首二皇子反倒幹幹淨淨的沒了,沒法追究。
而孝純縣主本人連帶當初的蔣氏一族也順利被連累得下大獄,全家抄斬。
定南伯與二皇子黨往來密切,往日罪行也被查了出來,三日後斬首,其次子三子同罪論處,其夫人因救駕有功,不予連坐。
而寇丞本該與韓錫等人同罪論處,不過不知為何,最終被判處斬首的隻他一人,妻兒未被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