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後院自是不幹的,還頗有些怨聲載道之意,於是早就盯上他們的上書房豆丁團果斷趁機偷家。
男人忙得腳不沾地,女人們總要自己找點事做的不是?勾心鬥角多沒意思,這招早過時了,沒見後宮都不搞這套了?身處皇城腳下,可一定要跟得上大眾變化啊!
於是善恩堂便多了不少命婦女眷,還切切實實為百姓們做了不少實事。
等這群人驀然回首,終於發現家沒了的時候,他們的後院已經在民間有了不小的善名,還個個以皇後馬首是瞻,開口皇後閉口百姓,博得朝野皆讚,百姓維護。
男人們憋屈不已,眼見著帝後就要跟脫韁野馬一樣不受控製,隻能找太上皇做主,無奈沉迷吸崽的太上皇連見都不樂意見他們。
愛卿是什麼?有小皇孫小孫女乖巧可愛討人喜歡麼?
太上皇忙得很呢,可沒空搭理不相幹的人。
愛卿們咬碎銀牙,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自此,皇家女子書院徹底立足於世,在經過幾屆學生後,上至皇室官宦,下至平民百姓,皆以進入皇家女子書院為榮。
無他,皇家女子學院由皇後擔任院長,對家世優越者從無偏頗,對家境貧困者幫扶力度也極大,深得民心,且入學標準極嚴,從學識到品行皆在考察範圍內,學院每旬都有皇後手下女官巡查,凡偷奸耍滑品行不端者,即刻逐出學院。
部分男人們雖依舊對皇家女子學院抱有偏見,甚至背後詬病,卻詭異的認同被逐出學院之人品行不端的事實,所以一旦被逐出學院,無論官宦還是平民,無不恥於與之為伍。
由此便更拔高了皇家女子學院的威望。
皇後深諳溫水煮青蛙之精髓,在皇家女子學院立住後,便往外地開辦起來,由於學院宣傳到位,深入人心,地方甚至比京城接受度與向往度都高,所以學院開辦極其順利。
皇家男子學院乘了這股東風,默默跟在後頭開辦。
上頭風動,下頭隨之,民間因此盛行起了一股讀書風氣,無論男女皆以識文斷字為榮。
因為有永嘉帝這幾年的種種改革打底,本就富裕的國庫更加充裕,因此便更有底氣以一應政策扶持,百姓識字不再是夢。
皇家男子學院的存在也的確幫了不少天資不錯卻囿於家境貧困的學子,他們直接受惠於永嘉帝,科舉入仕後成了真正的天子門生,也是新一批堅定不二的保皇黨,比之從前迂腐古板的保皇黨多了幾分靈活,身上更有著年輕人的意氣風發與敢想敢幹,難得的是永嘉帝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會與他對著幹說於禮不合,隻會接下皇命,堅決貫徹並且落實,是永嘉帝最鍾意的愛卿風格。
因為這批堅定唯皇命是從的保皇黨,永嘉帝的皇權乃至威望都變得更高,種種在世人眼中“挑戰禮教”的政令下達也更容易了不少。
而女子學院也不逞多讓,在經過幾屆學生學有所成畢業後,大齊女子的教化度默默提高了幾層,其間優秀女子不在少數,雖暫時不得科舉入仕,卻於各行各業站穩腳跟,成就不小,頂著皇家女子學院這個鑲金招牌,身邊連不懷好意的小人都散去了七八成。
民間順著風向,也陸續開辦起了女子私塾,潛移默化間,女子們出門不必再戴帷帽,可以大大方方上街,大齊對於女子隻能相夫教子的風氣也隨之模糊了不少,如今盛行的是“女子亦可頂起半邊天”。
未婚女子們選擇更多,可讀書可經商可在外肆意行走,而嫁人生子的婦人們也在皇後與官宦命婦們的帶領下,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主動邁出二門。
家中富裕的鼓起勇氣入女子私塾讀書,囊中羞澀的找尋活計的同時,亦可去善恩堂啟蒙,她們買不起紙墨,但握著樹枝在地上一樣能寫能畫,識了字明了理,有了獨立思考能力,不會人雲亦雲,更不會被男人們三言兩語蒙騙了去,隻能在後宅枯坐餘生。
那群頑固不化的老臣們是眼睜睜看著時代變革,看著大齊百花齊放、欣欣向榮的。
他們依然不讚同,卻再難說出反對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