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沒有理會楊山的遲疑,我端起餐盤就開始吃。
還真別說,折騰了一下午,確實有點餓了。
我並不擔心飯菜裏有毒,如果萊塔真的要殺我們,帶過來地牢,在飯菜裏下毒,純屬於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楊山看著我大口猛造的樣子,咽了兩下口水,也端起餐盤開吃。
吃飽喝足。
我正躺在床上,卻聽見似乎有人在開隔壁牢房的門,對麵的楊山也坐起身子看著我。
隔壁就是奈瑞金。
但無論是送餐,還是回收餐盤,這裏的牢門都有專門的孔洞,並不需要打開牢門。
我貼著房門,透過小窗口,看向隔壁。
過道裏,幾名帶槍的士兵,圍著一輛半人高的小推車。
推車上的幾層架子裏,擺放著玻璃瓶、注射器一類的東西。
沒等我繼續打量,就聽見隔壁房間,傳來奈瑞金憤怒的聲音:
“你們要做什麼!啊!”
沒多久,幾名士兵和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從奈瑞金的房間出來。
白大褂男子似乎是醫生,他將手裏的東西往推車裏的托盤一放,過道裏的人就推著車,向我們的房間走來。
我仔細一看,托盤裏是個注射器,難道是……
沒時間細想,我給了楊山一個眼神,趕緊回到床上躺下。
伴隨著牢門被打開的聲音,我和楊山同時坐起來。
兩名醫生在幾名士兵的陪同下,走進牢房。
一名手裏拿著注射器,向我走近,臉上還帶著有些和善的笑意。
幾名士兵走過來,捉住我的四肢,我沒有反抗。
同時,我也用眼神暗示楊山不要反抗。
現在的局麵,不是一時的反抗能夠改變的。
牢房外麵,不知道駐守著多少新孟邦黨的士兵,成建製的部隊,最不怕的就是隻有一把子力氣的武夫。
我們倆再能打,幹得過幾十個人,也幹不過幾十條槍。
楊山看懂了我的暗示,也平靜下來。
士兵將我的袖管一把撈上來,露出手臂上的靜脈。
醫生手裏,注射的針頭,緩緩向我的手臂靠近。
出於抗拒危險的本能,我的身體壓抑不住的開始顫抖。
細若麥芒的針頭,在我的眼裏,仿佛承載了世界的重量。
腦海裏仿佛有一個瘋狂的聲音,在衝著我喊道:
“不要!!!千萬不要!!!”
我感覺肺部似乎有個鼓風機,呼吸也粗重了幾分。
如果此時有一麵鏡子,我的臉色一定不太好看。
似乎是我的身子抖的太厲害了,身旁的兩名士兵都有些穩不住我顫抖的身子,針頭也停了下來。
拿著注射器的醫生,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麵帶笑容,說道:
“別這麼緊張嘛,等下會很舒服的!”
原本覺得有些和善的笑容,我現在才發現,竟是鱷魚的眼淚。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身體的本能,腦海中卻亂成了一團漿糊。
父親,爺爺,母親……
倩霜……
泉江哥……
這些人的臉不斷在我眼前浮現,最後卻又消失不見。
最後唯一剩下的,是沈高林的臉。
沈高林!
我咬著牙,暗暗發誓。
一定要殺了沈高林給那些死去的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