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帶著我們在公路上又走了一陣,便往一旁的小路鑽了進去。
此時距離汽車拋錨的山上已經隔了有一段距離了,再回頭也隻能看見一片山林。
前邊的路不知道往哪去,掩藏在灌木草叢裏的小路就更難猜測了。
出發之前我們帶了地圖,早晨分開的時候也研究過,附近有人的鎮子距離都不近。
若說沒人的鎮子,不多但也不少。
埃及地處非洲,現在已經穩定,但實際上在多年前也深陷戰火,那些無人的村鎮就是如此而來,在地圖上也隻剩下一個白點。
劉易斯走在前頭,剛開始還笑嗬嗬地與我們攀談。
我和蘇莫離有一搭沒一搭地附和幾句,睜大眼睛觀察著周圍環境,不敢放鬆警惕。
走在前頭的劉易斯似乎看出我們沒有閑聊的心思,便也話少了許多,隻是埋頭趕路。
又走過一陣,他回過頭來,提醒道:
“兩位,看見前麵這座山包了嗎?”
蘇莫離出聲問道:
“怎麼了?”
“翻過這座山包就差不多到地方了,站在山包頂上就能看見下一個村鎮了!”
劉易斯笑嗬嗬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
蘇莫離又問道:
“劉易斯先生不緊張嗎?”
“緊張?為什麼緊張?要說這裏雖然距離鎮子還有一段距離,但碰見野獸的可能性也不大……唔……”
劉易斯愣了下,笑嗬嗬地說道。
蘇莫離沒有回答,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四周說道:
“這裏是荒郊野嶺,劉易斯先生要動手的話,就要抓住時機了。”
“呃?”
高大白人又是一愣,伸手撓撓頭,顯得有些憨厚:
“這位女士說的話我怎麼有些聽不懂,聽起來好像把我當作什麼居心叵測的壞人了?”
“明人不說暗話,我不相信以你的身份會無聊到替兩個陌生人熱情帶路,你應該早就盯上我們了吧?”
劉易斯有些迷茫,蘇莫離則是淡然。
雙方之間的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
“咕咕——”
不遠處的山林中有驚鳥飛出,帶起一陣喧嘩打破這份寂靜。
劉易斯的臉上,茫然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你怎麼看出來的?”
“破綻太多。”
蘇莫離的解釋輕描淡寫。
她這番話讓我有些疑惑,但現在時機不對,倒也沒法發問。
劉易斯雙眼一眯,嘴角浮現笑容:
“我先前還以為你們已經逃走了,沒想到你們還真敢再回來,膽子真大啊……”
話音未落,他一雙蒲扇般的大手已經擒向蘇莫離頸間,帶起一道風聲。
蘇莫離也是反應迅速,她低頭躬身靈巧躲過,後退半步,冷冷看著劉易斯。
劉易斯原地一愣,顯然沒有預料到蘇莫離能從他手底下逃脫。
他跨步上前,動作極快,開合之間,不似古武,隻憑身體素質便發揮出駭人的體術造詣。
我哪裏看得下去。
蘇莫離身手再好也是一介女流,躲過一招已經是勉強,任由他們纏鬥下去,恐怕斥責生變。
我上前便是一步,想要捉住劉易斯的手腕。
他卻仿佛背上長了眼睛,又或者從頭到尾沒有放鬆對我的警惕,輕而易舉便側身躲過我的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