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念看著崔綰綰,一臉警惕:“你那日說的……本公主眉心發黑什麼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崔綰綰淡然麵色,說道:“公主是否遭遇了一些不太對勁的事情?又或者是……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東方念忍不住去看著她的眼睛,崔綰綰的眉眼溫柔清冷,那樣的眼神她說不上來。
似是大愛這世間所有的點點滴滴,又似是對萬物都無情無義。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給東方念帶來了曙光。
大概是崔綰綰可以給她帶來一些莫名的安全感,東方念也就沒忍住,如同倒豆子似的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不尋常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段時日,她總是會做噩夢。
一旦夜幕降臨,東方念隻要閉上雙目,很快就會陷入沉睡。
甚至是前一刻還在同婢女說著話,下一刻閉上雙目就立即陷入熟睡狀態。
時常是無論外人用什麼辦法,都不能將她給喚醒。
而在夢中,東方念深知自己隻是在做夢。
夢魘中的自己,比誰都清醒,知道眼前所見所聞都是假的,都是幻覺。
可偏偏她就是醒不過來。
“崔綰綰,你既然能看出來本公主印堂發黑,就一定是有些本事的。倘若你能為本公主解決這個頭疼的事情,本公主重重有賞!保你這一生一世衣食無憂,富貴有福。”東方念高高揚起下巴,像個求誇獎的花孔雀。
崔綰綰沉默了一會,抬起頭,突然問道:“究竟是怎樣的夢,才將公主嚇成這樣?”
東方念啞言,歪著腦袋細細想了一會兒,麵露尷尬,說道:“好像也沒什麼,但是我就是很害怕。在夢裏到處都是迷霧,那種霧氣很是奇怪,一開始是白色,待我撥開那段白色迷霧之後,好不容易闖出去,以為掙脫後,就會發現自己又陷入了另一個迷霧中,是紅色的迷霧。”
“離開黑色迷霧之後,還會掉進血色迷霧中,總之永無止境,一直在重複著,一直在變化著濃霧的顏色,不變的是在夢裏的心跳會莫名其妙地變得飛快。”東方念繼續說著。
那種感覺很是怪異,明明沒有一點恐怖的畫麵,在夢裏也沒有人追殺她,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要害她的性命。
可那種毛骨悚然,汗毛全豎,冷汗的感覺不會作假。
人的本能在告訴著東方念,這個夢很恐怖。
聽完了東方念的故事,崔綰綰這邊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雖然做過厲鬼,但由於她比較特殊,滔天的怒火和怨氣折磨的是她自己。
她從來沒有借著自己靈體的特殊去害過活人,都道隔行如隔山,像她這種厲鬼,想來與同行們也有些不同。
不過崔綰綰打心裏更偏向另一種猜測。
或許東方念招惹的根本就不是這些。
這個世界太過玄妙,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穿越過來,也有厲鬼的存在,會不會也說明也會有其他種類的邪祟?
“聽說你前段時間大病了一場,後來莫名其妙的康複了?”崔綰綰將東方念的故事從頭梳理了一遍,然後才發問道。
東方念點頭,沒有否認。
“對,那日宮宴本公主沒有前去參加,便是因為身體抱恙。”
“公主殿下能講明一下具體是什麼緣由嗎?感染風寒了?”崔綰綰又問道。
誰料東方念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有些窘迫的意思。
這位八公主在崔綰綰直視的目光之下,忸怩了好一會,方才開口說道:“是因為……我去捕捉馬蜂窩玩,不慎被那畜生給蟄了,也不知是什麼蜂毒,好生毒辣,我那臉登時腫成了一個大豬頭,連眼睛都看不見,比我皇兄的眼睛還要小,然後……我就沒了意識。”
說起那日的事情,東方念一時又害怕,又憤怒,雖說後來那馬蜂窩被她一把火給全燒了,但現在回想起那件事仍舊是不解氣。
“後來我醒來,臉上的傷全部好了,也不疼了,不腫了。”東方念歪著頭,“我後來聽說,我一共是昏睡了整整三日,把我母妃給嚇壞了,父皇讓全京城的名醫全部過來給我醫治,都沒治好。”
說到這裏,東方念一臉神神秘秘地,拉過崔綰綰手臂,趴在她的肩膀處,湊到她耳畔小聲嘀咕著:“你不知道,我母妃可厲害了,她去求了神仙,是神仙救了我,不然中了毒的我,早就死翹翹啦,哪裏還有現在的活蹦亂跳。”
“怎麼樣?”東方念一臉的自豪與驕傲,坐直身子,在崔綰綰的麵前拍了拍胸脯,高高揚起下巴驕傲地說道:“我母妃厲害吧!”
看她這副模樣,崔綰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