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卿玉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她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銅鏡麵前。
係統壓箱底的功能確實有用,也就是幾步的距離,她的臉和五官,就已經全部康愈完善。
她死死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白裏透紅的嬌嫩臉頰上沒有一絲傷痕,她卻依舊難受至極。
她被那股怒火和被羞辱後的不堪折磨得牙齒都在打顫,下嘴唇被她用力咬破,滿腔的怨毒從眼中噴射出來。
她一定……一定要將那個崔綰綰碎屍萬段!
衛卿玉很不明白,她明明是穿越女主的啊,憑什麼要經曆這些苦難?!
崔綰綰那個賤人,又憑什麼能踩在她的頭上,這般折辱她……
今夜的她,居然在崔綰綰的手下,被壓製的毫無還手之力,委曲求全。
她弄出那場大火,就是為了報仇,解心頭的怨恨和不滿。
誰知道不但目的沒有達成,還偷雞不成蝕把米,損失慘重。
衛卿玉頭釵全部散落,腦袋上亂糟糟的,毫無美感可言。
她的衣裙也在崔綰綰的手中變得破破爛爛,這樣的自己,宛如貧民窟的小乞兒。
衛卿玉低頭看著滿地的狼藉,這都是拜崔綰綰所賜。
她緩緩抬起頭,若不是有係統傍身,此刻的自己估計早就成為一副枯枝敗葉的淒慘模樣。
“崔綰綰,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三日後。
二皇子東方墨桑回來了。
聽聞他治理水患立下了大功,陛下按理是該獎賞於他,可是這一回什麼都沒有。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因為皇帝心中存有芥蒂。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陛下會因為那件事勃然大怒,等待東方墨桑的不是賞賜,而是廢除皇子之位。
卻沒有想到,連懲罰也沒有。
隻知道陛下宣二皇子進宮了一趟,將殿中其他人全部屏退了下去。
這對父子倆在裏麵交談了足足兩個時辰。
後來二皇子出來,陛下依舊沒有賞賜,也沒有懲戒。
就仿佛水患立功一事不存在,血脈有異一事也不存在。
崔綰綰蹙眉,深呼一口氣,說道:“沒有想到陛下愛屋及烏到了這個地步,竟是開始自欺欺人,借此來逃避那件事。”
沈景舟抬手替她拂去發絲上的一片落葉,沉吟道:“珍妃是陛下心中摯愛,又恰巧死在了陛下最愛她的那一年。往後的年年歲歲,珍妃的形象都會在陛下的腦海中不斷變得更加完美,經過一定的潤色之後,隻怕是這世間再難有人比得過。”
崔綰綰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活人是永遠爭不過死人的。
還是死在最美好的當時。
珍妃在這個世上,唯一留下的便是東方墨桑。
“天氣逐漸轉涼,快要入冬了。”沈景舟溫聲道,伸手輕輕放在崔綰綰肩膀上方,並未觸碰到她的身體,“多穿點,小心著涼。”
他的手掌在往她的身體裏緩和平穩地輸送著內力。
崔綰綰其實一點也不冷,習武之人總是要比尋常人的身子骨強壯不少。
隻是沈景舟的內力進入她的身體後,倒是暖熱了她的周身經脈。
“這種懶洋洋的感覺,我都快要舒服的睡著了。”崔綰綰打趣道。
沈景舟低眸笑了一下,嗓音低沉柔和:“等一切結束後,你打算去哪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