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這話差點兒沒把我嚇死,看了看手中的‘燒火棍’:這怎麼玩兒?我玩它做什麼?
像是知道我的想法,玄嘯提醒我,讓我心神合一,渡些精氣試試。
這不難,於是我試了試,瞬間便‘看見’手裏的燒火棍,似乎成了一座囚籠。
而囚籠之中,無數的黑焰形成了鎖鏈,將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束縛著。
黑焰竄動,那個‘我’渾身顫抖,神色因為痛苦而扭曲著。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窺探,它突然看向我,我腦海中聽到了它的嘶吼:放我出去……
我被那痛苦的嘶吼聲嚇了一跳,精神一鬆,眼前便又隻能看見燒火棍了。
“這……它現在算是個什麼情況?被關押在這棍子裏了?我還以為你已經誅滅它了……”
玄嘯淡淡道:“若我生前,誅滅它自然容易,現在我是魂體,無法徹底鏟除它,隻能困著。你們鑒詭師有一門秘術,謂之‘煉詭’,你可以慢慢煉化它,收為己用。”
我心裏咯噔一下。
煉詭我當然知道,這屬於秘術範疇,這種術法比較邪門兒,鑒詭師可以用煉詭之法,將捕捉的詭物給煉化。
這個煉化的過程,無異於將詭物火燒油炸,抽筋拔骨,痛苦難當。
而被煉化的詭物,最後就能成為鑒詭師的另類‘武器’。
這種煉詭的方法相當殘忍,在鑒詭行裏,已經屬於邪術的範疇了。
但凡煉詭的鑒詭師,都會為人所不齒。
詭物越是強大,煉出來後就越是恐怖。
像古槐這樣的千年邪靈,如今被困住,我要是煉化了它,那豈不是……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裏打轉,竟然隱隱生出些衝動來。
我入行時間太晚,這點修為實在不夠看,稍微遇到厲害點的詭物,就要吃虧。
如果我能使用古槐的力量,那對我的實力提升,絕對大有幫助。
思索間,玄嘯卻突然長舒一口氣,抬頭看天。
今晚恰好是十五,天上一輪月正圓。
他負手而立,白袍黑發被夜風吹起,古拙的麵容上露出的神情,讓人琢磨不透。
“一百二十年了。”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悠遠:“我終於能再看見這輪月亮。我在巫山深處,修煉了一千五百七十三年,化龍之際,被你家那位祖先斬殺,千年道行,毀於一旦。”
我靜靜聽著,不知道玄嘯現在提起這個是為了什麼。
“我雖身死,一點真靈不滅,從此便寄身於你們洛家後人的魂魄之中。”
我小心翼翼接話:“我們洛家的男性後代,除非成為鑒詭師,否則都活不過二十五歲,這是天譴。老天爺懲罰了我們,也是對您的補償吧。”
我們家的家譜,在八十年前,就變為了女性家譜,因為男丁全滅,隻有女性後代生下的女性,能一直傳承下去。
這個過程中,女性祖先們,自然也生了不少男丁,但成為鑒詭師,需要有感應地氣的天賦,所以並不是想成為鑒詭師,就可以幹這行的。
玄嘯依舊看著天上的明月,似乎在回憶什麼。
或許他是想起了巫山深處的雲霧?
或許是想起了一百多年前的那場殞命?
在我說完後,玄嘯淡淡道:“想擺脫天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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