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套離我其實也就是爬兩步,夠手就摸到的位置,但我摸到手套後,還得爬謝驚蟄那邊去,大約七八米左右的距離,爬起來還是挺狼狽的。
特別是我抓著手套朝他爬過去的時候,他直勾勾盯著我,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於是邊爬邊道:“老謝,你心裏現在是不是特別感動,感動有我這麼個好兄弟。”
黑暗中,除了月光,就剩下掉落在地的手電筒,散發出的一小片光。
老謝處在光線裏,周身似乎都有光圈,皮膚光潔,目光沉靜,仿佛單獨開了特效一樣。
我不由得想起事務所周圍的商戶和工人們,隻要是個女的,下到十五六,上到五六十,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
唉,都是人!投胎的差距咋這麼大呢!
“謝謝。”老謝聞言不置可否,隨口道謝。
我邊爬邊道:“咋還道上謝了,搞的咱倆好像不熟似的。”此刻,離我們不願的地方,就是那母女二人迅速腐爛的屍體,空氣中浮動著濃烈的屍臭味。
我終於爬到老謝邊上,他身體動都懶得動一下,隻動了動右手:“幫我戴上。”
“過分了啊,老鐵。”我罵了一句,然後開始給他戴手套。
戴著戴著,我覺得不對勁兒:“老謝,你有沒有覺得,咱倆貼在一起,在地上趴著,我還幫你戴手套,有點兒那啥……”
老謝很純真,沉靜的目光中透出些迷茫:“那啥?”
我道:“就是那啥!就是有點‘基基’的。”
老謝顯然不常上網,更茫然了:“雞雞?什麼意思?”
“算了,你別問了,以你這從不水視頻,從不水微博的智商,這輩子你也不知道是什麼雞了。”我把手套給他戴好後,強撐著坐起身:“咱倆現在算是廢了……該死的古小八,每次一到危險關頭,跑的最快的就是它。”
老謝掙紮了一下,還是沒能爬起來,但因為戴上了手套,壓製了體內的繼承力量,他幾乎赤紅的雙眼,已經在這幾個呼吸的功夫,恢複了黑亮。
他沉聲道:“這母女二人死了,其餘村民感應到後,很可能會出門遊蕩。”
“是啊。咱倆現在這情況,遇到隨便一隻n級詭物,都沒法對付……最好是能快點離開這村子,殺千刀的自行車!”
謝驚蟄眉頭緊皺,沉聲道:“扶我起來。”
“我?我現在能坐著就不錯了,我還扶你起來,你還是躺著吧。”
謝驚蟄頓時眉頭緊皺:“我們這樣很危險。”
我挺得意,道:“放心,有我在,是時候掏出我的大寶貝讓你見識見識了……鐺鐺鐺!”
摸出一組現成的符陣,我在他眼前晃:“看到沒有,不需要精氣和法訣催動,這是我事先製成的組合陣法,隻需沾我精血,便能催動。牛不牛逼,你就說牛不牛逼吧!”
之前有過幾次力竭的經驗後,我就一直在製作組合符陣,這玩意兒比較繁瑣,耗時較久,優點是可零精氣催動。
謝驚蟄躺在地上,看著我手裏那一遝三角形的黃色符組,道:“再說下去,他們就要過來了。”
他們?
我一愣,謝驚蟄示意我看遠處。
就著朦朧的遠光,就見遠一些的土丘上,似乎正有人過來。
雖然看不真切具體模樣,但肯定是個在移動的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