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很像燈塔裏的男人(1 / 2)

監獄布滿鏽跡的鐵門在身後重重合上。

叢榕低垂著頭走到路盡頭左轉,上了一輛出租車。

她攥緊手中的小紙條低聲給司機報上地址。

車子在天黑後到達海灣邊,一座廢棄燈塔。

緩緩抬起手推開腐蝕嚴重的鐵門,一股海腥味混合著鐵皮鏽味湧進她的鼻腔。

一個幽冷的聲音從昏暗的角落傳來,叢榕止不住地戰栗。

“做死人的生意不怕麼?”

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起身逼近,呼吸的熱氣吹到耳邊,她的汗毛瞬間炸立。

叢榕強忍著想逃跑的衝動緩緩開口,

“其實……人比鬼可怕!”

她的人生都被偷走了,還有什麼可失去的。

細嫩的胳膊攀上男人的脖頸,她認命地閉上眼睛。

爸爸還等著她的錢救命,她沒得選擇!

“唔……”

羞恥感席卷全身,薄棉裙下的他強勢闖入。

她被迫敞開自己再無隱私。

男人的霸道、掠奪隨著海浪拍打著沙灘起伏不停。

她在這股強勢中毫無反抗能力。

男人肆意擺弄、發泄著,叢榕最終承受不住昏睡過去……

幾個小時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將她驚醒。

她躲在門後,看著海灘上手電燈光密集交錯。

忽然,連續幾聲清脆的槍響劃破沉寂的黑夜。

男人堅毅的背影和燈光一起消失在黑夜裏。

纖細的五指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叢榕的眼裏布滿驚恐。

那個男人……真的死了……

她忍著下身的巨痛將破碎的布條換掉,乘著黑夜奔向城區。

半夜一點鍾,她終於趕到容家別墅。

按了許久的門鈴後,門終於拉開一道縫隙。

裏麵扔出來一個牛皮紙袋,零散的紙幣、硬幣順著台階撒落一地。

“大半夜的來這哭喪,拿著錢快滾!”門縫裏傳來嫌棄的怒聲。

“不……不對,說好了二十萬”

“這點錢根本不夠!”

叢榕緊緊地抱著牛皮紙袋跪在地上撿錢,這些加起來最多一千塊。

“我替你們頂了那麼多罪……

她四年的青春都交代在了看守所裏。

這一次她甚至不惜出賣了自己的身體。

想到過往的屈辱,她眼裏蓄滿淚水強撐著起身。

“哐!”

大門在她靠近前無情地關上,裏麵的人扔出一句話,

“你爸已經死了”

“這些錢去野地堆個墳頭當喪葬費夠用了!”

叢榕瞬間愣住,正欲拍門得手停在半空。

“不可能,我爸隻是昏迷他不會死的!”

“我進去前他還好好的!”她拍門嘶喊。

顧不上撿錢,她一路狂奔向百康療養院……

一整晚的奔波早已使她體力不支,她終因悲痛欲絕暈倒在療養院門口。

三天後,容家別墅。

來往客人進進出出,門口停滿了豪華汽車。

灌木叢後,叢榕頭戴棒球帽,衛衣袖口裏的小刀不經意閃出寒光。

趁著管家和客人打招呼,她混進人群一起走進別墅內。

緊握著袖口裏的美工刀,她喉嚨哽咽,院長的話還在耳邊,

“當時情況緊急,我們聯係你伯伯,可他拒絕簽字上人工心肺機……唉,你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們怎麼也找不到你……”

“這是你爸爸的骨灰,留個念想吧!”

那晚她在去療養院的路上還抱有一絲幻想。

直到手裏捧著冰冷的骨灰盒,她的僥幸碎了一地。

爸爸真的死了!

是容華一家害她入獄,又對爸爸見死不救。

她卻像傻子一樣還在為他們坐牢賣身!

思緒扯回,兩行清淚滑過,她哭得紅腫的雙眼陰淒可怖。

她要他們償命!

這時,門廊邊,一身黑色香奈兒束腰連衣裙的女孩正在迎接客人。

栗棕色的長發盤起露出她修長的脖子,像一隻高貴優雅的天鵝。

當她目光迎上來人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

“你洗澡了嗎,剛出來身上還帶著一股黴味跑這來幹什麼!”

容靜嫻站在台階上俯視著女孩冷笑。

“小姐,對不起我沒盯好放進不幹淨的東西來了!”

管家一路小跑過來,說著便要拖叢榕出去。

“王叔你讓大家都盯緊點,別有人趁亂手腳不幹淨!”

容靜嫻瞥了一眼立著不動的女孩,意味深長地抬高嗓門。

就在她轉身時,一聲尖叫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