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役,唐無機發覺自己的武功還有待提高。這是他接的第一個需要比較多人合作的世界,裏麵那些人的強悍確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來以為以自己的唐門武功,大概隻有神仙出沒的世界難以應對,到底是三千世界各有不同,這麼一個和神仙毫不掛鉤的世界,也還是讓林莞死了一次。
要說林莞之死,唐無機覺得一是運氣不好,二是要換了個人,下場估計也是一樣。在絕對的武力麵前,無論如何跑都是跑不過的。
一個多弗朗明哥就已經這麼難搞,唐無機捫心自問,要是他們幾個在王之高地上到達的時間差再大一些,那就是分批被一一滅掉的節奏。
這種在麵對敵人時驚心動魄的不確定感,唐無機已經很久沒有過了。若要追溯,還得追溯到他少時。那時對敵人的能力還不能十分準確地估量,做起任務來,特別是交手前就容易充滿不確定感。
這種感覺不太好,是武功不夠的表現,所以唐無機準備在下次掃地老僧找他之前,都把精力用在練武上,好好提升一下自己了。
如果說自己每成功完成一次任務,自身能力的評定也要提高一些的話,那麼以後他接到的任務恐怕隻會越來越難,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每次都有足夠的隊友相助上。那樣恐怕遲早會死了又死。
唐無機給自己製定了訓練方針,頭兩天上午練箭法,下午練臂力,一點一點地給自己漲力道。這兩樣都是硬功,天天練下去容易讓肌肉壓力過大,所以第三天他去了趟成都,準備練輕功。
成都的樹都長得特別高,頂上還是傘冠型的,傘冠型容易對下方試圖上去的人產生威壓感,也不易於讓人掌握恰當的穿過點,在跳躍上有一定的難度。唐家堡內的各種奇葩地形已經不能對他產生什麼阻礙了,所以他跑到這裏來練輕功。
唐無機天不亮就神行飛過來了,找了棵特別高的樹跳了約小半個時辰,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馬匹跑動的聲音,之所以能認出來是馬匹不是其他野獸,是因為唐無機聽到了馬類獨特的吭哧聲。他就覺得有點奇怪,成都什麼時候有過馬?沒有野馬,那就隻能是有騎馬的人路過了。按說這個時候天還處在曦微之中,天色將明未明,唐無機挑的又是個遠離官路的僻靜之所,就算這時候有早起趕路的行商,也不可能跑到他這來——至於玩家就更不可能了,這一帶隻有些野鹿逡巡,怪都沒幾個,工作室都不愛來。
這時他正跳到半空之中,幹脆伸手攬住身旁的樹幹,再借這歇腳之機又往樹頂方向連蹦三下,才勉強夠住樹頂的枝葉,爬了上去。
跑動的聲音越來越近,亮閃閃的銀毛馬頭和一截淡藍色廣袖最先暴露在唐無機的視野內,然後是一頂極富純陽特色的道冠,再然後……恩?這人看起來怎麼好像單夏?
等他再跑近些,唐無機就確確實實看清了,這人真是單夏。他好像受了重傷,伏在馬背上也有氣無力的,拉著韁繩的手看起來也是在勉力堅持,都這樣了,他還騰出一隻手來甩馬鞭,好像很趕。
唐無機正打算下去和他打個招呼,那馬腳底忽然被絆了一下,長嘶一聲,單夏本來就勉強讓自己保持在馬背上的,這下可好,當場就被從馬背上甩了出去。唐無機見勢不妙,直接飛身而下,半空中給他接住了,也免得他直接摔成一個屍體。
“你怎麼了?”他一落地就問單夏,居然沒有得到回應,等換了個姿勢把他撈起來一看,人家已經暈了。
唐無機回頭看往前看一看單夏跑來的方向,那邊樹木林立,看起來是一片無聲無息的翠幽幽,也沒什麼動靜,不像是被掃地老僧等人發現了所作所為,又逃避處罰才被追殺的樣子。
唐無機等了片刻,單夏也沒有轉醒,他額頭上有一個明顯是被鈍器擦傷的傷口。這樣的傷口往往不深,但損傷麵巨大,唐無機回頭看了看那匹被絆崴了腳的馬,他一向愛機關翼勝過馬,所以今天也沒牽出來,肯定是沒法讓馬馱著送單夏回成都市裏了。
但是單夏昏迷了他要操控機關翼也很不方便,想了想,覺得還不如帶著單夏直接神行回唐門簡單快捷,就幹脆開始讀條神行了。
這時辰還早,練武場地裏已經有不少人在練習了,唐無機借了短途驛馬抱著單夏路過那,看到幾個叫不出名字的師弟都側頭過來看自己和一個男的搞雙騎,心裏隱隱覺得怪別扭的。不過他也沒多想,帶著單夏進了客房,就叫小丫頭去找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