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語聲音很低,“我知道。”
“你要是被人發現了,可別供出我來。”
“不會被發現的,不是正好,送菜的是杜嘉蘭那個膽小鬼,”林彤語陰沉道,“我一會兒去裝作跟她道歉,把藥灑在膳食裏,被發現了也是她的疏忽,死的是她,關我什麼事。”
“我上次在晚宴上注意到,皇後的酒量很差。”林彤語挑眉,“隻要她睡得沉一點,被我收買的侍衛占了便宜,這說出去,她還能坐好皇後之位嗎?”
欒亦珊挑眉,把關係撇的很幹淨,“總之和我沒關係,你自己看著辦。”
林彤語也不跟她多說什麼。
她和蘇幼虞自小就認識,蘇幼虞就美貌在京城有名,其他的樣樣都比不過她。
軟包子一個。
不就是憑借著裙帶關係,讓蘇家全家都得了好處。
要是換做自己,哪裏又做得會比蘇幼虞差!
憑什麼到了現在,自己嫁都嫁不出去,蘇幼虞卻一步登天成了皇後。
還不給別人留活路,直接斷了皇家選秀。
逼得她父母上門說親,還總是被拒絕,這樣的屈辱,憑什麼要她受著,蘇幼虞卻在享福。
她過不好,蘇幼虞憑什麼這麼好過?!
林彤語咬著牙。
欒亦珊轉頭看著宴會快開始了,叫著林彤語離開。
杜嘉蘭從山石後麵走出來,牢牢盯著林彤語,眼底帶過一絲冷光。
果不其然,她帶著尚食局來布酒席的時候,林彤語迎麵走過來,攔住了她的隊伍,一臉不好意思的拉住她,“妹妹,我剛剛心情不好,說了一些重話,這會兒反應過來,實在是對不住你。”
杜嘉蘭看著林彤語,不自覺的攥緊了手裏的盤子,“啊……我我知道的,可能我的決定尋常人不能接受,姐姐說我也是為我好。”
林彤語有些意外杜嘉蘭這樣好說話,仔細一想她平時確實也是這樣,“你這樣姐姐更不好意思了,不然這樣,我去幫你送。”
“誒,這個可不行,”杜嘉蘭攔了下林彤語的手,看了一眼手裏的酒,“這個可是送給皇後娘娘的,不能外人送。”
“啊,這樣啊。”一聽到送給皇後,林彤語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蘇妹妹如今都成了皇後了,想來我和她曾經在閨中也是熟識。”林彤語也沒管別的,直接伸手打開了酒壺蓋子,指甲上藏著的蒙汗藥,灑在了裏麵。
“這……”杜嘉蘭假模假樣的伸手擋了下,隨後接過林彤語手裏的蓋子,“娘娘的東西,不允許外人碰。”
林彤語又是一臉抱歉的樣子,“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些規矩。”
她退開幾步遠,“那我還是不打擾妹妹給皇後送酒了。”
杜嘉蘭也沒多說話。
徑直繞過了林彤語,走到大殿裏。
林彤語看著她的背影,暗自竊喜著,沒著急回去。
她一進殿門,正好看到杜嘉蘭把那一壺酒放在了蘇幼虞的席位上。
而蘇幼虞還在跟官眷閑聊,全然沒有察覺。
林彤語心下暗喜。
她回到座位上,全然沒有發現,自己的酒壺和蘇幼虞用的那一個,一模一樣。
一家一家女眷上來敬酒攀談,蘇幼虞聊完一家,後麵從五品餘家母女上來,她空隙間摸了摸自己手邊的酒杯,一隻手打著扇子。
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那邊坐著的林彤語,接著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輕抿了一口手裏的東西。
年長的婦人先開了口,“臣婦餘林氏拜見娘娘,恭祝娘娘萬福金安。”
蘇幼虞抬眼仍是滿眼笑意。
林彤語眼睜睜的看著蘇幼虞喝了身邊放著的酒,一瞬間蠢蠢欲動。
她小心翼翼觀察了下蘇幼虞的反應。
蘇幼虞始終都在和官眷聊天。
表麵上是宮宴,實際上是選人去修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