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餘縣,東市。
“疤爺,這是今次的保護費。”
陸淵背著背簍,從懷中掏出了六百文錢,老老實實的交給了眼前一個麵上帶疤的漢子。
這是城中黑狼幫派出來,接替死去彪爺收保護費的新頭目。
疤爺氣質看上去有些凶悍,聽說早年間當過那剪徑的強人,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加入了黑狼幫,是幫中有名的打手。
自從去年彪爺被人當街殺了之後,黑狼幫就加強了收保護費的人手。
此時在彪爺身後,六個穿著黑衣的漢子,腰間全都別著一把短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不錯,你比其他人聰明多了,沒有耍什麼小心思。”
疤爺走到陸淵旁邊,翻開背簍隨手翻兩下,很快就對裏麵的東西有了大概的估價,上交的保護費正好三成,不由滿意點頭:“老實交錢,你好我也好。”
“您說的是。”陸淵討好的笑了聲。
疤爺拍拍他肩膀,拿過錢就帶著幾個手下離開了。
路上行人看到這一群凶人,全都畏懼的避了開來,街道上空出了一條通道。
“一群吸血鬼。”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陸淵心中呸了一聲。
每次進城都要被這些吸血鬼扒拉一次,自己辛苦數月的收獲被人憑空抽去三成,任誰心中都會心疼。
那可都是血汗錢啊。
尤其是他如今開始練武,各項支出消耗陡然增加,那就更心痛了。
至於不交?
雖然已經開始習武,甚至掌法伏水式已經圓滿,戰力比以前強了不知多少。
但陸淵清楚,自己如今實力,還依舊不是對方的對手。
當初那個馬季青,那可是連內力都練出來的,飛簷走壁如履平地。
可那等強人,麵對黑狼幫的追殺,最後還不是身受重傷,倉皇逃入了大嶼山,最終死在了自己手中。
“馬季青最少是練通了兩條經脈的人,夠得上江湖三流實力。他都慘敗在了黑狼幫手中,我現在連內力都沒練出來,實力根本不入流,和黑狼班打起來,絕對是自尋死路。”
對於自己的實力,陸淵向來很有逼數。
因此哪怕心中對於這些盤剝萬分不爽,但為了小命著想,他還是忍了。
眼下的屈辱隻是一時的,等自身實力積蓄夠了,那才是有仇算仇,有冤算冤的時候。
“不過按現在的進度,等我流雲掌大成,可能就是三五十年後了,這疤爺和黑狼幫那時候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啊?”
陸淵忽然想到這個問題,但很快便搖了搖頭:“不管了,到時候這些人死了,我找他們的兒子孫子去。祖宗惹的仇,兒孫來還,合情合理。”
……
心中記下了這筆賬,陸淵轉身走進了四通商行。
跟商行裏的劉扒皮又討價還價的一陣,將帶來的皮子賣出,三個月的收獲,最終得了二兩五錢銀子。
帶著新到手的銀子出了商行,他扭頭又進了隔壁一家醫館。
“周大夫,照著這藥方,給我抓些藥材。”
像往常那樣,陸淵拿出一張藥方,遞給了櫃台後正在算賬的周大夫。
周大夫名叫周澤,年約三十,下頜處留著短須,看上去斯斯文文,就像個書生一樣。
這家周家藥行,是周大夫的主業,他家世代都在此開醫館,據傳已經有百年了。
陸淵自從練武之後,基本每月都會進一次城,通常都來這邊買藥,算是個常客。
大半年下來,兩邊已經熟絡的很了。
周澤接過藥方,看了看裏麵配比,眉頭微皺:“與之前的藥方都不同,這都是些補精益血,調養內氣的藥材,你這是傷到肺腑了?”
對於這個熟客買藥練武的事情,周澤多少是了解一點的。
此時看到藥方改換,憑借豐富經驗,判斷出新藥方具體作用後,下意識的就以為對方練武出了差錯,所以買藥調養。
“沒有,隻是覺得先前的練法不對,所以這次換了種練法。”陸淵來前早就想過借口,此時按照準備的說了出來。
周澤皺眉:“你這些藥材雖然吃了不會傷身,但劑量多了,對身體總歸有些負擔。而且人體精妙,你胡亂折騰,很容易弄出病來的。
聽我一句勸,江湖不是那麼好混的,武功也不是那麼好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