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朝廷的錢,說要出征,那陸淵自然不會湖弄人家。
不就是吸引苗人回軍,守衛老巢嗎?
小事。
陸淵這次出征,聲勢就要搞得大大的,讓越多人知道越好。
二十萬大軍,就這麼直接壓過來,就問你怕不怕?
更何況,陸淵這二十萬人,也不全是虛張聲勢。
大軍如今算上民夫,雖然也才十二萬人。可等他抵達邵陽府,會合了那邊的周青之後,兵馬差不多也能膨脹到十五萬了。
十五萬人,距離二十萬,也就差了個五萬人罷了。
這麼多人馬擺在武陵府南邊,對著五毒教的老巢虎視眈眈,陸淵就不信了,那五毒教能坐得住?
……
寬闊的官道上,煙塵滾滾。
綿延數十裏的大軍,如一條長龍,朝著遠方奔去。
兩側的行人商旅,見之紛紛避讓開來,躲在兩側的村鎮城池,嘖嘖出聲的看著眼前氣勢恢宏的大軍。
如此規模的大軍,在整個洞庭郡內,也是少見。
也就這幾年,戰事越發宏大,朝廷征苗大軍進入,北方周人南渡,周苗合流,這才能見到此等場麵。
可那也是在嶽陽府、天門府附近,在洞庭郡這中部、南部諸府,卻是從未見過的。
因此,等陸淵率軍出征,大軍一字排開,浩蕩前行的時候,便頓時引得周圍諸府,驚歎不已了。
你見過那大軍人流,一直在自己麵前,連著走兩三天的場麵嗎?
此時那些躲到道旁,避讓大軍的人,就經曆著這一幕。
他們躲在路邊,然後等著大軍離去,自己好再上路。
但等啊等,一連等了足足三天,這支行走的大軍,才總算從自己眼前離去。
這種近乎望不到盡頭的等待,給人的心理衝擊,無疑是極大的。
而如此光明正大的陣勢,毫無遮掩的舉動,自然也令那些有心人,很快就摸清了陸淵大軍的數量。
於是乎。
“越賊眾逾十萬,過境三日,道不能絕。”
“南人十數萬眾,兵鋒銳利,洞庭南郡之,地或生變數。”
“陸平西率眾數十萬,此番討賊,立刻打破苗人,平複武陵。”
諸如以上此類的消息,頓時如雪花一般,被埋藏在道路兩旁的細作,傳回了後方。
由此,圍繞著此事,各種反應開始生出。
……
巴陵城。
郡府衙門內,此時諸多將官齊聚,按文武分列左右。最上手則坐者一位紅甲將軍,旁邊還有一位紅袍僧人列座。
這二位,正是征西將軍上官明,與當朝國師機會甚深。
此時,隻見這上官明手拿著一份帛書,看完了上麵的內容,然後對著下方諸將官笑著道:“諸位,南方已傳回奏報。此番陸平西率軍二十萬,出兵西征,兵鋒直指五毒教賊人老巢武陵府。
那些苗人叛賊聞聽此訊,必將驚慌而逃。
失了這些苗人臂助,江南周人實力大減,必將軍心動蕩。
我意趁此機會,出兵征討,一舉破之。
此次,定要擒殺那李煙景。”
說到此,上官明語氣有些恨恨。
上次他親為先鋒,當時出來阻攔的,就是那位周國的左柱國大將軍李煙景。
那次雖然在陣戰之中,朝廷擊破了周苗聯軍,取得了輝煌的大勝,一舉收複了郡城。
可相應的,上官明這位才突破不久的先天,也在與李煙景的決鬥之中,險些被殺。
如今休養了好幾個月,花費了大量補藥,才堪堪恢複傷勢,但即便如此,元氣也折損不少。
按上官明的估算,此次重傷所損耗的元氣,怕是要令自己折壽數載了。
一想到自己今後,可能要比別人少活幾年,任誰能夠不氣?
再有險些被殺的大仇在。
對於李煙景,上官明是真的記恨上了。
而下方諸多將官,倒是沒多注意自己上司的情緒變化,此時他們都被自家主將口中所說的,那二十萬大軍給震撼到了。
其實對於陸淵將要在南部發動戰事,以策應這邊大軍行動的消息,堂內不少人早在月餘前,就已經聽說過口風了。
可對於陸淵的實力,在場眾多人,其實也不太清楚。
隻聽說有三五萬兵的,也有說隻有一兩萬兵的。更有說有十萬兵的。
但具體哪種消息更為準確,眾人私下推測,還是覺得兩三萬的數目,較為合理。
畢竟那位陸平西,手中也就兩府之地。就這麼點地盤,能養得起多少兵?
兩三萬就是極限了。
在場諸人都是帶了老多年兵,或者治了多年政的老手了。根據地方財力,來推算對方實力的能耐,還是有的。
可此時上官明在說什麼?
二十萬大軍!
什麼時候那位陸平西,手中能拿出這麼多大軍了?
真有這麼多大軍,幹嘛去打苗人啊?
直接拉到嶽陽府這邊,與他們這些朝廷主力合流,一波推了周苗聯軍。
把他們殲滅後,再渡河北上,去和那些周人主力,正麵對決不好嗎?
所以本能的,在聽到這個數字之後,在場很多人,都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不對。
‘那二十萬大軍,該不會是吹噓出來的吧?
而且出征的大軍,成分不會都是拉壯丁湊數的吧?
就跟苗人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