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正想再接著說,那邊兩個準備放血的人就愣住了,各自晃了晃腦袋,然後衝著一撮毛說道:“不對頭。”
“怎麼就不對頭了?”
“真的是見鬼了。”
一撮毛站起來,可能還是不放心我,抓著我的胳膊,朝前走了幾步。
無名者的屍體,被捅了一刀,我一直覺得,他的身軀裏都是膿血,割破一個口子,膿血就會流出來。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無名者的肚皮上被割了一刀,從裏麵流出來的,不是膿血,而是像沙子一樣的東西。
“的確是見鬼了。”
一撮毛皺了皺眉頭,自己拿著刀子,蹲下來看了一會兒,他觀察的非常認真,過了片刻,一撮毛就朝四周看了看。
“咱們怕不是撞邪了吧?”
一撮毛帶上手套,在無名者的肚皮上用力一撕。
這一撕,好像撕下來一大塊皮,但是聽著聲音,又覺得不太對。
在一撮毛把那塊撕下來的皮拿起來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那好像不是皮,而是一塊非常厚實,也非常柔韌的紙。
一撮毛丟下手裏的這張紙,用刀在啞巴身上也捅了一下,順手一撕,也撕下來一塊很厚實的紙。
這種情況,估計一撮毛他們都沒有遇見過,但是我看到那些紙,腦子就大了一圈。
啞巴和無名者,不是人。他們都是紙人,用特殊的紙張,特殊的工藝做出來的紙人。
這種紙人的製作手段太高超了,再加上一些歪門邪道的術法,甚至是障眼法,竟然能以假亂真。
我忍不住開始回想,回想跟啞巴同行的時候,他是不是正常的。
與此同時,我能判斷出來,甜歌可能早就跟上我了,這個啞巴,就是她弄出來的。
現在想一想,我就覺得後脊梁冒冷汗,甜歌跟上了我,卻不現身,搞出這樣的事情,故意捉弄我,如果不是意外的碰見一撮毛他們,我估計現在還在被愚弄。
甜歌肯定來了,而且就在附近!
我本來躲的嚴嚴實實,就是見鬼一般的冒出兩聲咳嗽,才被一撮毛發現,毫無疑問,這肯定是甜歌在搞鬼。
她果然是怕我死的太痛快。
我知道了這些,但是沒辦法跟一撮毛說,如果我說了,一撮毛必然認為我在撒謊,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隻能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忍下去。
一撮毛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丟下手裏的紙之後,重新坐回到我身邊。
“你知道那個啞巴是假的?”
“我怎麼可能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還會跟他一起走那麼遠?”
“那你的從容淡定,倒真叫我佩服了。”
我心裏一驚,可能是我表現的太淡然了,跟一個普通人的反應完全不一樣,一撮毛看著就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