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一上岸,都已經精疲力盡,躺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氣。周圍黑咕隆咚的,沒有一絲光線,我剛躺下,唯恐在這種環境下會吃虧,從身上拿出備用手電。
從一撮毛把我推下河的那一刻起,我們等於已經徹底撕破臉了,再也沒有什麼顧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比他年輕,身體也比他結實,體力恢複的快一些,等打開手電,我爬到一撮毛身前,拿刀對著他。
“別……別鬧了……”一撮毛累的半死,麵對著刀子,也無力躲閃,呼哧呼哧的喘著氣說道:“都這時候了……還鬧什麼……”
“你還好意思說!”
遇見這樣的厚黑之人,我也真的沒脾氣,我把一撮毛身上的腰帶給解下來,又把他的雙手反綁到後頭,這一次,我綁的很仔細,也很結實。
等綁好了一撮毛,我總算踏實了點,歪歪斜斜的一躺,從身上摸出了點吃的東西。
“給我分點……”一撮毛的鼻子很靈,聞到了食物的氣味,扭了扭身子,對我說:“分一點就行……”
“你吃飽了,就有力氣找麻煩,我不想惹麻煩。”
“朋友……把我餓死在這兒,你也沒有好處的……”
我給一撮毛分了一點吃的,然後就全力的恢複體力,覺得恢複的差不多了,我硬把一撮毛給拽起來,打算先在這兒走走,看看大概得情況。
從我們上岸再到現在,我隱約看得出來,暗河遇到落差地形,然後彙入到了一個很大的水潭,我們就是在水潭的邊緣。
一撮毛可能沒休息好,嘟嘟嚕嚕的很不情願,我推著他往前走。這片水潭非常大,用了至少二十分鍾的時間,才算走了大半圈。
水潭的水來自暗河,在東南方向,水潭的邊緣有一條大約二十厘米左右的縫隙,縫隙很長,水潭的水量如果充沛,那麼多餘的水就會順著縫隙流走。
這裏沒有外界環境的影響,水潭的水流也比較平緩,順著手電光線所能照射到的地方望去,感覺像是一片死水。
走到這兒,我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窖,徹骨的涼。水潭東南角的裂縫,隻有大概二十厘米寬,人鑽不過去。
但是暗河流下來的落差有八米到十米高,想要頂著水流朝上麵爬,也絕非易事。我和一撮毛兩個人等於是被困在了這個地方。
我能想到眼前的困境,一撮毛肯定也能想到,不由自主的就朝我的口袋瞥了一眼。兩個人所有的給養,都在我身上裝著。事實上,也沒有多少可吃的東西,隻有幾塊高能壓縮餅幹和巧克力。
水潭有水,我聽人說過,隻喝水不吃飯,正常人\\\/大概能堅持半個月時間。但沒吃的東西,三天之後人就沒力氣了,在這樣的地方,失去體力其實等同於死亡。
一想到這裏,我就不敢再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