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回宿營地,說明為了各人身家安全,免得有官府臥底混入,傳出消息連累家人,要眾人解衣而視,當場一人想逃遁被朱慎用短火銃打中麵門,從他身上也搜出一塊腰牌,餘下眾人無話解衣,又被陳宣發覺有一人站姿怪異,便讓他跳了幾跳,突然一拳擊在他肚子上,“啊喲”一聲,一塊腰牌就從*跌出,原來此人卻是庫兵出身。
胡仁笑道:“倒是瞧得起來我,派來這麼多人。”
其他十四人見狀也不再埋怨心狠手辣,朝廷已然注意到大俠胡仁收徒之舉,派了臥底前來,如讓他們走了風聲,自己必定九族皆株,並非人人和朱慎一樣孤家寡人,便是陳甦鴻,武當山下還有兩個幼弟在族叔處托養。當下那兩個臥底不等陳宣他們動手,便活活被眾人打得連嚎啕都不會了,大牛待眾人散開,持那胡仁從白衣大食商人購來的大馬士革彎刀,把那兩個沒什麼氣的臥底割下頭來,自此那十四人也再不敢當麵開大牛玩笑。
始終沒有想到主義,可以作為信仰,而作為胡仁自然對此懊悔不止,隻要生長在紅旗下的,任誰都知道,不論曆史怎麼編寫,不可否認的一點就是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得到實施的根源就是人心和信仰。但現在胡仁並不能整理一套可行的主義體係,因為他隻是一個軍人,而不是一個政工幹部,單對單的溝通下,這些本來對大俠胡仁就心懷仰慕半大小孩,勉強還是可以得到較好的效果;但如果單對多溝通,總是通過描述二十一世紀中國沿海城市人民生活細節,胡仁知道一定很難有說服力的,而且當溝通的對象年齡增長以後。
但胡仁還是在沒有西元曆法的情況下,給陳宣製定的新兵訓練計劃中,仍確定了每月三旬的每旬中,有四個半天來作為信仰的培養,至於要拿出什麼東西來灌輸給這些徒弟,胡仁卻是全然心裏沒底,陳宣問急了,胡仁便微笑不答,作山人自有妙計狀,畢竟是師父,陳宣自也不敢逼得太急,隻好作罷。
“想在青史留名,受萬人敬仰,靠的是什麼?”大牛麵目猙獰的對那些新兵吼著。
“嶽家軍的紀律!漢飛將的武功!霍驃騎的榮譽!”列成兩排的新兵們,稀稀拉拉回答著由胡仁創造、傳授給陳宣之後再轉授大牛他們的、無比癟腳的話,幾個書讀得多的,吃吃的笑起來,因為不論是押韻還對仗都欠奉,唯一可取也許就是都湊夠了六個字。
於是新兵們很快恐懼地發現,三師兄提著銅頭皮帶又衝過來了!
“小三住手。”身穿黑色牛皮作戰服的大師兄,如同一杆標槍似的站立在邊上。那些新兵一下子蜂擁到大師兄的身旁,本來已極不整齊的隊列,一下就散了。大牛剛要發火,陳宣笑著向他搖了搖頭,於是大牛和朱慎隻好作罷。
他們不得不承認,正經讀過書的大師兄,是比他們有水平。
在眾多恭維聲中,陳宣微微的笑著點頭,拍拍這個的肩膀,握握那個的手,瞧瞧有沒有穿夠衣裳,問問昨晚是否睡得好,然後陳宣清了清嗓子,也不知是大家真的是對他敬仰,或是故意要給大牛難堪,一瞬間都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