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在被甩飛的那一刻就回了神,麵色蒼白地用短刀紮入一側的樹木,停下身形看向戰圈。
那細密的雷光仍舊纏繞在兩人身側,油女末戍已是垂下頭顱再無聲息,但她的身體卻仿佛被解開了什麼限製,一個又一個的鼓包在皮膚下扭動著,幾欲撲出,卻又在刀身上愈發強盛的電光中平緩下去。
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屍體中的查克拉波動,淩才停止轉換查克拉,抽出了隻沾染丁點血色的長刀,揮刀斬下油女末戍的頭顱。
泉奈此時也從樹上滑下來,先是探頭看了眼那軟倒在地的屍體,而後才快步跑向剛剛被淩一腳踹飛紮入樹叢的委托人,確認對方沒有性命之憂後,給人換了個相對平緩的地方開始幫人包紮傷口。
在自責無力的同時也對月鑒成身上那被淩踹出來的淤青暗暗咋舌——雖然說是為了避免委托人被殺,但這還是稍微有點過了吧?
斑則是在確認泉奈無礙之後便迅速動身勘察周邊,確認沒有另一個敵人隱藏之後就來到了淩身邊,想要問詢有關油女一族的弱點,至於委托人——那不是活著呢嗎?還想怎樣?
隻是走到近前,看著那隻有蟲子與骨骼散落而出的屍體,斑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發毛,“兄長,這個人真的死了嗎?或者說,真的是真身嗎?她的身體裏甚至都沒有……額,內髒。”
“嗯,已經死了,她隻是把自己的大部分內髒進行了蟲化,來讓自己的身體養育更多的蟲子,”淩輕歎一聲,將杖刀插回刀鞘,“可惜她並沒能好好發揮她的天賦,一身實力或許連一半都沒能用出來……
要知道,哪怕是油女一族,能把大半內髒進行蟲化,並維持這樣的身體進行生活的人也是寥寥無幾,而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暗殺者……可惜了。”
斑這次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所以兄長才總是問我是否享受戰鬥嗎?”
“嗯,作為一名以戰鬥為本職的忍者,如果不能享受戰鬥,又或者麻木自己,那早晚會被心中的重壓拖垮……”
淩雙手緩慢結印,吐出幾朵火球到屍體上,在那火焰灼燒蟲殼的劈啪聲中繼續開口,“她就是最糟糕的例子,天分明明強大到不需要自己去修煉就能適應蟲化,卻因為本人的性格原因,難以利用,這才導致殞命——這個世界對她這種有天分卻厭惡鬥爭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過絕情了。”
斑看著那逐漸被火焰吞沒的屍體,微微攥起拳頭,“……那難道沒有天分,平庸地活著才更好嗎?”
“不,沒有天分的話,她甚至沒有能力活到現在。”淩探手揉揉斑的發頂,露出個溫和的笑,“斑無須為她過多煩擾,對她來說,死在這裏或許比活下去更讓她解脫。”
“連死亡都是解脫……一個忍者如果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那還有什麼存在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