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顧飛白是為了救何靜靜,他當時也想,反正傅九微知道了何靜靜,隻要他不擺到明麵上,就不會有問題。
誰知道發生了何靜靜搶婚這個意外?
現在傅九微拿著合同,就相當於拿捏住了顧氏的命脈,可想而知,如果合同真的按著第二份走,顧氏肯定要吃大虧。
一開始的時候,何靜靜壓根就不覺得自己婚禮當天搶親的事情有什麼不妥,但等看到顧飛白這麼忙碌,她就開始心疼了。
但她自己也很難受,她孕吐得厲害,壓根就沒有心思去幫顧飛白,能勉強照顧好自己,不讓顧飛白擔心已經是極限了。
何靜靜心心念念顧飛白,當然也就不知道,在她家,已經有一些事情悄無聲息發生了改變。
事情開始於上次山山去找佘謄之後帶回去的東西。
當時山山是把東西給了秦觀,秦觀又破譯了上麵的密語,然後交給了上級。
也是在這時候,一個計劃開始實行。
所以參與的人都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人,他們花了將近半個月,慢慢把網鋪過去,讓許多人悄悄潛伏。
半個月過去,佘謄也給出來了最後的信號。
計劃未變,照常進行。
於是乎,在某個城市,正在進行黑暗交易的一幫人被抓了個正著。
與此同時,在何靜靜的老家,也就是佘謄現在的老板的家附近。
他們這裏是個很偏僻的靠海位置,四麵有三麵都是懸崖,還有一麵防守嚴密。
那麼多年,他們都沒有被找到,或者所,就算找到了也沒有辦法對他們做什麼,因為沒有證據,他們現在都很囂張。
除了進出的那一麵,其他三麵他們都覺得沒有人能上來,所以都沒怎麼注意。
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在三麵懸崖上,有一些身穿迷彩服的矯健身影在逐漸往上爬。
他們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防守已經被摸透,就在換防的那一小會兒時間,每次都有幾個人潛伏進來,然後到了合適的位置悄悄等待,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此時的大老板正在自己別墅的客廳裏麵坐著,他看向另外一個心腹:“大小姐還不願意回來?”
“是。”那人是個光頭,看上去應該不超過三十的青年,他身上自帶冷意,此時聽到大老板的問題,他補充,“大小姐懷孕了,她說孩子需要爸爸。”
“胡鬧!”大老板怒了,他恨鐵不成鋼:“她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外麵有幾個男人能配得上她?”
心腹保持沉默。
旁邊的佘謄勸說:“大小姐畢竟還小,何況我聽說,大小姐的那個情人挺不錯的。”
“哦?你聽說過?”大老板眼神落到了佘謄身上。
佘謄點點頭,說:“顧氏現任總裁顧飛白,今年二十八歲,智商高,長得很不錯,至少大小姐的孩子不會醜,也不會被父親那一方拖累了智商。”
他這一副評判顧飛白的樣子,把大老板給逗笑了。
“那按照你這麼說,我倒是應該認下這個女婿了?”
“他能獲得大小姐芳心,應該有些本事,但如果真的想要把大小姐娶回家,他還要做更多事情。他有那麼大一個顧氏,總要拿出來點誠意。”
佘謄的話似乎還有點別的意思。
這種意思剛好讓大老板心中一動,他笑著說:“佘謄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對靜靜的事情上心,這是好事,畢竟她是你們大小姐。但你也要注意分寸,別讓她生氣了,知道嗎?”
說是別讓何靜靜生氣,其實大老板的隱藏意思就是讓佘謄不要看上了何靜靜。
佘謄表情一瞬間變了,大老板笑容更深:“靜靜想過平凡的生活,我們就守著她過平凡生活就好了。”
佘謄低頭:“是。”
大老板又敲打了幾句,這才滿意。
隨著時間過去,天色逐漸黑了下去。
在明暗交界的黃昏,更多的人趁著守衛的人去吃飯,或者是沒注意的時候悄然潛伏進來,一共二十個人,要不是有之前送出來的消息,以及早就清理過的幾個地方,他們也沒法安穩潛伏三四個小時。
等天色暗了下來,不少人吃過飯就回去了,而這些隱藏的人也行動了起來。
他們並沒有一開始就去找大老板,而是三四個人一個小組,分散潛入到被標注過的,隻有兩三個人住的,甚至隻有一個人住的房間,甚至他們在這裏麵的臥底(佘謄)已經把他們進入最安全的路都已經標注出來了。
而且還標注了一些暫時需要留手的人。
他們身上帶了不少的麻醉針劑,弄暈一個人就綁一個,很快就清理了一大部分的人。
一開始的時候沒有人發現,因為他們解決的都是回家了的人。
這些人大部分都不會出來了,或者說短時間不會出來。
休息啊,洗澡啊……這些事情一忙過,起碼一兩個小時。
但夜路走多了總能遇到鬼。
佘謄給的信息已經是幾天前的,他能夠摸清今天大概哪一些人休息,能夠給他們找一條安全的路,但他又不能保證這些人都沒有約。
就比如說現在。
大老板手底下那麼多人,當然修建了不少房屋。
因為考慮到房屋如果太高,不好在森林中隱蔽,以及太高之後反而不好讓人反應及時,所以這裏的樓房都是五層的。
五層的樓房,一層三四套房子,小的兩室一廳,大的有四室一廳的。
在四樓的一間兩室一廳中,住在一起的兄弟兩個中了麻醉針,往下倒的時候被人接住了,小心翼翼放下來,特別熟練綁起來,結果人剛綁好,就聽到了敲門聲。
“張三,張四,你倆好了沒有?怎麼拉個屎能拉這麼久?快點,麻將就缺你們兩個了。”
裏頭的兩個身穿迷彩服的人臉色一變,對視一眼,其中用一人偽裝了聲音:“哎喲,我好像吃壞東西了,肚子好疼,我來不了了。”
他們剛才潛伏時候聽到了那兩人聲音,加上本來年紀就相差不太大,如果是肚子疼的時候,說話聲音有一點不同也是正常的。
“怎麼你們兩個人都拉肚子?”
另外一個人也學了一下剛才聽到的聲音:“我不放心他。”
“行吧行吧。”門外的人滿是不耐煩的走了。
裏麵的兩人鬆了一口氣,又等了等,確認外麵的人走了,他們才趕緊翻出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翻出去之後,之前走了的那個人又轉回來:“對了,你們要不要去拿點藥啊?我那邊有治拉肚子的藥!”
然而他這一喊,也沒有人答應。
他驚覺不對:“張三,張四?你們在呢麼了?”
還是沒有回應聲。
他快速跑下去,拉響了警戒鈴!
這警戒鈴一響起來,整個基地所有人都警惕起來,佘謄更是直接擋在了大老板麵前,臉色凝重:“這是有人襲擊?”
“沒想到還有人敢襲擊我這裏,也是有點意思。”大老板臉上還帶著笑,饒有興致:“走,讓我們去看看,是誰敢對我動手。”
佘謄表情凝重:“老板,您還是在這裏等一等吧,我先出去看看。”
大老板就喜歡佘謄這麼忠心,加上他其實也對自己的命很看重,所以也就點頭答應下來了:“好,那你去看看,我在這裏等你。”
還沒等佘謄出去,外麵已經響起了槍戰的聲音。
佘謄去看了看情況,回來的時候臉色凝重:“老板,外麵好像是華國軍人。”
大老板的臉色一變:“華國軍人?怎麼會是他們?”
要說大老板最討厭的,就是華國的軍人了。
這些人對於罪惡絲毫不手軟,一旦發現有什麼問題,都不顧自己的性命,就要把他們解決。
大老板在他們手裏吃過好幾次虧了,到現在為止,他是一點都不想看到華國軍人。
可他到底是哪裏走漏了消息,居然被華國軍人給找上門來了?
想到這裏,大老板臉色就格外難看。
佘謄看到他的表情,臉色也很凝重,他直接提議:“老板,要不您先走?等我們把這些華國軍人清理了,您再回來。”
雖然他說得委婉,但分明就是請大老板避開危險的意思。
大老板冷笑一聲,看上去毫不在意:“區區華國走狗,能奈我何?”
“我倒是要看看,他們今天能不能要了我的命!”
佘謄還想勸,但大老板已經不耐煩一擺手:“行了,閉嘴!”
這一場戰鬥持續了四個小時。
這四個小時內,無論是華國軍人,亦或是大老板這邊的人,傷亡都不少,尤其是大老板這邊的人,首先被弄暈了一批,然後戰鬥一開始,之前還沒完全爬上來,而是在懸崖位置等著的那一批華國軍人也都爬了上來,加入了戰鬥中。
華國軍人的素質不是這些亡命之徒可以比的,所以最後即將贏的還是華國軍人。
佘謄一直都守在大老板身邊,在這一場戰鬥中,一直是他護衛著老板,讓老板能夠遠離危險,甚至好幾次,都是他注意,才讓老板沒有遇到危險。
然而就在老板都放棄了,決定先走的時候,一把刀也是從佘謄手中穿透了他的肋骨。
沒中大老板的心髒,因為佘謄已經算好了角度,既能讓大老板受重傷,必須盡快進醫院,又不會讓大老板短時間死了。
甚至這個傷口,隻能讓大老板被人平穩抬著移動,如果顛簸太大,也會有危險,更別說扛著傷跑了。
此時大老板身邊除了佘謄之外,隻有兩個人在,那兩個人在佘謄對大老板動手之前,已經丟了兩個麻醉針。
現在那兩人直接倒在地上,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佘謄。
大老板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他艱難問:“你……為什麼,背叛我?”
他想到某一種可能:“是因為,靜靜嗎?”
“不,是因為我是華國軍人。”佘謄冷笑著從自己的衣服裏麵拿出來了一個信號彈,直接發射了出去。
代表完成任務,可以接頭的信號彈發射出去,佘謄拖著大老板躲在角落。
大概十分鍾後,槍聲停止,有些漏網之魚跑掉,已經有幾支小隊去追了,但最重要的人還是大老板。
隻要大老板在,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完成了。
有人循著信號彈找過來,沒急著靠近,反而先對了一下暗號,確定佘謄是和他們聯係的臥底之後,才有一支小隊衝了過來,見到大老板的慘樣,領頭的隊長詢問:“這不是要先送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