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照?”王如的盆子掉在了地上。
“娘。”元照喊了一聲。
王如上前抱住了他,嗚嗚的哭起來。
“你終於肯知道回來了,走的時候也不說清楚,寫的信也收不到,我和你爹都以為他怎麼著了呢,天天傷心的要命。”
元照把行李扔在了地上,雙手在王如的背上拍了拍:“對不起。”
走的時候,他收拾行李的時候以為省裏來接他的同誌給父母解釋清楚了呢,哪裏想到解釋了,但是沒解釋清楚,一直被他們誤會自己是被傳染病中心抓走去治病了。
自己寫的信他們也沒收到,真是太巧了。
王如使勁錘了他兩下:“你還對不起你媳婦呢。”摸了摸眼淚:“棠棠來,讓他看看他孩子都多大了,馬上就要生了,他要是不回來,娘都做主讓棠棠在給孩子找一個爹了。”
元照:“……”這真是親娘。
不過親娘居然這麼維護阮棠,還親昵的拉著她的手,她居然一點都沒有嫌棄?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朝他挑釁的揚了揚下巴。
那雙眸子滴溜溜的轉,特別狡黠靈動,像是惡作劇專一和他作對的小孩,和記憶中的囂張跋扈真對不到一塊。
他還記得新婚第二天,屋裏漏雨,她可是鬧了很久,很多難聽的話都歇斯底裏的罵了出來,甚至說他家窮,永世也翻不了身,左鄰右舍都被她招來了。
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醜惡的麵容讓他反感到了極點。
甚至都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的女人。
而父母為他選好了妻子,他也沒有了解就被迫娶了,如今這個樣子還怎麼過?
真想趕緊離婚了。
幸好她收拾東西回娘家了,家裏才清淨下來。
他走的時候,她還在娘家,還以為她會永遠不回來了。
哪裏想到元然居然說她快生了,讓他有時間回來看看。
本以為她會把家裏鬧得雞犬不寧,心裏也忐忑有她在,父母要受多大的委屈啊。
但是這情形,她們關係似乎很好?而且她素麵朝天,眼睛笑成了月牙,和那個人真對不到一塊。
“你倒是說句話啊。”王如恨鐵不成鋼的指了指兒子胳膊。
就不能對媳婦說句好聽的軟話?最起碼有張笑臉,不然兒媳婦這麼辛苦的幫家裏掙錢,還生孫子,真是太對不起她了。
元照看向阮棠幹巴巴的道:“對不起。”
阮棠哼了一聲,朝自己屋走去,誰要他的對不起,以為一聲對不起就完了?她可還記著仇呢,寫信問候家裏的豬家裏的雞,都不問候她。
虧得她還要給他生孩子,到頭來還不如一頭豬,一隻雞。
她要躺一會,走了這麼久,腰要斷了。
王如推了推元照:“咱們家現在全靠阮棠呢,快去把行李放下,好好和她聊一聊。”
元照拎著行李包慢慢的走到東屋,房間很多東西變了,又有很多沒有變,他走的時候把房間裏貼的紅紙和喜字都撕了下來,但是她陪嫁的東西都沒有動,自己的書桌還擺在老地方,上麵擺滿了書,隻是挨著床的牆麵被貼了一層花布,上麵掛滿了各種用布做成的小玩意,發卡、布偶,花朵,這些東西一看就很精致,一定花不少錢吧,真不會過日子,竟買些不實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