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一臉戾氣的坐起來,屋子裏這麼多人虎視眈眈,她無論如何再也躺不下去了,像個女鬼一樣盯著滿屋子的人,她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是這個女人和她的好女兒賦予她的人生中的至暗時刻。
農村人真是太野蠻了。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站起來,一瘸一拐的朝外麵走去。
中間不知道是誰拌了她一腳,她身體不穩倒在地上。
入眼是一雙棉鞋和一條黑色褲子,抬起頭來,對上阮棠冷漠的眼神。
她心神一凜,倔強的不肯低頭的站起來,喊上阮父騎著摩托車走了。
謝大娘等人這才問道:“這是誰啊?怎麼還專門到家裏來找事?”
王如也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說了怕兒媳婦難看。
農村人都覺得兒媳婦是城裏人,嫉妒她的身份,要是知道她親生父母這麼對她,兒媳婦還不得再次淪為村裏人嘲笑的對象?
“是我父母。”阮棠看著大家說道。
“她們以為我害我姐姐傷心了不高興了,過來興師問罪來了,大娘嬸子們一定很震驚吧,對,我就是在家裏特別特別的不受待見的人,我以前的時候在村裏還仗著這個囂張跋扈,現在心裏特別悔恨。”
她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淚水,但是因為皮膚白和被淚水衝刷過,臉上的手指印更加的鮮紅,觸目驚心。
還有種落寞和空寂的眼神讓人看了更加心疼。
“哎呀,你這孩子受苦了呀,誰也沒想到她們居然是這樣的人啊,你帶著這麼笨重的身子,她一點都不留情打你啊。”
“還沒見過這樣的父母呢,偏心偏到天上去了,也不怕這樣天打雷劈。”
“就是啊,那不還是個女兒嗎?又不是個兒子。”
“怪不得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呢,原來是喪盡天良了,老天爺都處罰她呢。”
這些大娘大嬸們的嘴啊,一個比一個毒。
元照聽不下去了,拎來自己帶來的藥箱:“娘,我給你上點藥吧,省的留下疤。”
“我這留下疤怨誰啊?要不是你攔著我那一下,我能被她抓著?”
大娘大嬸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
“元照你也在啊,你怎麼還讓你娘挨了一下呢,你看看這被抓的。”
“我,我對不起。”他對拉架沒啥經驗啊。
“你應該拿出那天打銀生的狠勁,把那娘們給扔出去,還用得著你爹娘出手啊。”
“你們別埋怨他了,元照整天就知道做研究了,怎麼能幹打架這種潑婦的活呢,掉身價。”
“也是,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元照你給阮棠的臉上擦點藥,在去床上躺一會,別累著了。”
元照猶豫了一下。
王如急了:“快去啊,我這裏有你這些大娘嬸子們呢。”
“娘,我沒事,還是先把你臉上的傷處理一下吧,你的都破皮了,還有爹,應該也被打了好幾下。”
阮棠要親自給她擦藥,王如想拒絕又不想拒絕了。
在外人麵前秀秀婆媳關係怎麼了?
看看誰還敢議論我兒媳婦。
雖然她以後沒有娘家人疼了,但是婆家全家都給她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