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對發愣的邵海燕揮揮手,“給你五分鍾時間。”

邵海燕忙跑去廚房洗了把臉就跑回來了。

望著一臉水漬,咧著大黃牙對自己笑的邵海燕,李冬回房間拿了把新牙刷出來,並打開手上的一管新牙膏給擠了黃豆粒那麼大的在牙刷上,“去刷牙。”

邵海燕的嘴咧到了耳朵根,“謝謝大嫂。”

接了帶著牙膏的牙刷,邵海燕快速跑去廚房。

特意把牙刷在黃小娟麵前轉了一圈,“有些人啊,拍馬屁都拍錯了人。”

擔心李冬等的不耐煩了,邵海燕快速地刷了牙,把牙刷放回自己房間,很快就又出來,“大嫂,我們走吧。”

出了村路走到鄉道上,李冬問邵海燕哪裏有早飯吃?她們還要換一些糧票才行。

邵海燕低聲道,“大嫂,代銷店就能換糧票,要到公社上才有個集體飯店。”

李冬拿出鑰匙,“你回去推自行車。”

見閨女一個人回來,邵母擠兌道,“被趕回來了吧?跟在外姓人身後,能得著什麼好處?”

邵海燕看了眼自家娘,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家娘這麼麵目可憎呢?

她自顧自打開西南間的房門,不理會自家娘的擠兌。

等她推著自行車出來後,邵母臉上的表情變得精彩。

邵海燕暗爽,難怪大嫂喜歡打臉別人,確實很爽,哪怕被打臉的是自己的親娘。

從代銷店換了兩斤糧票,姑嫂倆直接去了碼頭。

此時已經是第二班船了,趕到十裏外的向陽公社時,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

公社的集體飯店並不大,一間鋪麵擺放了兩張桌子。鋪麵深度倒是夠深,中間用牆隔斷,隔斷裏麵是廚房,隔斷的牆上開了一個取餐窗口。

飯店早飯基本上就是油條、粥和包子。炸油條的鍋和麵案子是在鋪麵門外的。

在飯店裏坐著吃早飯的人有兩三個,排隊買油條的人有好幾個。

從這些人的衣著上就能看出,都是吃公糧的人。

在臉色不高興的服務員那裏點了10根油條5個肉包子,兩碗糙米粥,拿著找回來的四兩糧票和零錢,李冬找個座位坐下。

邵海燕拿著油條票在炸油條處排隊,聞著油條香味直咽口水。

從小到大,她就吃過一回,還是大哥吃剩下拎回去的。這幾年,不知道大哥怎麼了,突然就不再往家裏弄這些吃食了。

不多會,看到取餐口送出了個盤子和兩個碗,李冬忙去端,她可不要聽到服務員那高傲的語調,她怕自己忍不住把粥扣在服務員頭上。

分了兩趟端回桌子邊,邵海燕也拎著用麻繩係著的油條進來了。

李冬點著包子盤子,示意她把油條放在包子上,“吃得完就吃,吃不完帶回去做午飯。”

邵海燕看著那比成人拳頭還大的包子,笑咧了嘴,晚飯有著落了。

因為油條有麻繩係著方便拿回去,邵海燕就隻吃了一根油條解解饞,然後又吃了兩個肉包子喝了一碗粥。

李冬把碗裏的糙米扒拉給邵海燕,自己喝了粥水,吃了一個肉包子。

摸著鼓鼓的肚子,邵海燕不後悔和家人鬧翻。

返程途中,李冬又指使邵海燕去大隊供銷社買了一把小鎖。

路上,邵海燕還叨叨著,“大鎖小鎖都是一張工業券。工業券要2.50一張,難怪那些售貨員那麼傲,買賣工業券不僅能掙到錢,我們拿錢買東西的人還要央求他們。黑市工業券也才兩塊二三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