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頜雖不知蔡吉有何法子在最短的時間裏將安德城上所發生的情況越過護城河送到這兒來。但他卻知曉蔡吉此番派給他的援軍正是先前攻下都昌城的那夥奇兵。因此張頜對這批人多少還是有點信心的。而趁著當下
想到這裏,張頜不由好奇地向身旁的少女太守打探道,“頜早年隻聽人提起過五行遁術的名號。未曾想,府君手下竟真有如此一批善用此道的能人異士。先是都昌城,再是安德城,照此下去天下間的城池豈不是難不倒府君乎。”
“儁義將軍過獎了。五行遁術聽起來雖唬人,但說到底也就是攀爬、潛水、放火、挖掘等技藝而已,當不得神兵利器。”蔡吉擺了擺手中肯地評述道,“不瞞儁義將軍,本府當初隻是想讓這夥力士在都昌城放把火擾亂一下城中的部署,好為接下來的夜襲做掩護。可誰曾想那孔文舉竟然就此被嚇跑了。而今日水遁旗與木遁旗之所以能接近安德城,則是因為儁義將軍之前故意偃旗息鼓了五日令城內守軍放鬆了警惕。倘若碰上士氣高昂、兵馬充足的城池。甚至是五天前殺得神經緊繃的安德城。那五行遁術也就施展不開了。”
張頜聽罷蔡吉一番謙遜卻又不失理性的分析,當下對眼前這位少女太守的評價又提高了幾分。卻聽他饒有興致地問道,“府君可讀過兵法?”
“本府未曾讀過兵法。本府隻是站在敵手的位置上,想事情罷了。”蔡吉實事求是地搖頭道。
“若是如此。府君有成為良將的資質。”張頜平視著蔡吉評價道。
“將軍是第二個說本府有良將資質的人。”蔡吉聽罷報以微笑道。
“還有何人說過?”張頜問道。
“太史子義將軍。”
蔡吉這話話音剛落,忽見一道明亮的流星自安德城頭竄出,刹時將大半個夜空照得通亮。從未見過這等情形的張頜等人立馬就被驚得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是好。而一些膽小的兵卒甚至直接跪倒在地朝著安德城的方向叩拜起來。
蔡吉見此情形,暗叫不妙,於是連忙回頭向張頜提醒道,“儁義將軍,此乃木遁旗所發之穿雲星。水關已破!”
張頜好歹也是當世名將,聽罷蔡吉的解釋,當即便平複了心情,轉而向身後的將士大聲宣布道,“弟兄們!穿雲星出,安德水關已破!隨吾殺上去!”
建安初年三月,張頜部破安德城。同年,四月袁譚親率五萬大軍破平原城,青州刺史田楷死於亂軍之中。消息一經傳出青州各郡縣紛紛派出使者表示願舉薦袁譚為州牧。而袁譚亦乘勢將州治自曆城遷往平原,從而坐穩了青州霸主之位。此外,經此一役袁紹總算是在實質上占據了冀、並、青三州之地。沒有了後顧之憂的他開始將所有的精力擺在了同公孫瓚的決戰之上。
故且不論袁紹在冀州摩拳擦掌著要與公孫瓚一決勝負。袁譚這邊既然坐定了青州州牧之位,自然就得對辛苦作戰了四個月的眾將士有所表示才行。因此在打下之後的第三天,袁譚便在剛剛經曆過戰火洗禮的平原城中擺下了慶功宴來犒賞三軍。
話說,這還是蔡吉穿越以來第一次以功臣的身份參加慶功宴。但此刻一席襦衣長裙的蔡吉坐在一幹五大三粗的武將中間卻多少感到有些異樣。事實上現場覺得別扭的人,可不止蔡吉一個。與會的大多數將領都對與這少女太守同席而坐感到不自在。怎麼說慶功宴都該是一場充滿了男性陽剛色彩的活動才是。酒、女人更是必不可少的應景之物。可是眼下突然插進來這麼一個有地位有軍功的女子在場。那葷段子自然是不能說了,女人更是不能抱了。這算是哪門子的慶功宴喲。
端坐主座的袁譚當然也是感受到了現場拘謹的氣氛。但他卻並沒有出麵化解這種尷尬,而是一麵在心中冷眼旁觀蔡吉受人排擠,一麵則像什麼都沒發生似地舉杯向眾文武敬道,“此番平定青州全仗諸君鼎力協助。本府在此敬諸君一杯。”
“恭祝使君大展宏圖。”郭圖頭一個舉杯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