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也知那東萊郡的蔡安貞有天縱之才。隻是其終究隻是一介女流,格局太過狹小。奉孝在東萊難展其才啊。”戲誌才連連搖頭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奉孝先是在北海趕走了孔文舉,現又與袁譚對峙於濰水河畔。短短數月間,其已成青州風雲人物矣。”荀彧略帶感慨地稱讚道。再怎麼說郭嘉都是潁川人,能看淡到自己的同鄉取得如此成績,荀彧多少還是有些為之驕傲的。
然而此時的戲誌才顯然沒有荀彧這般樂觀,卻見他憂心忡忡地說道,“風雲人物?此番青州陷入亂局,也不知奉孝這風雲人物能做多久。”
“誌才何出此言。袁譚部雖人數眾多,然袁譚眼高手低難成大事。郭圖,亦乃紙上談兵之輩。此二人皆非奉孝對手,故吾以為此番東萊多半是有驚無險。誌才多慮了吧。”荀彧笑著擺手道。
“光是袁譚與郭圖,自是不足為慮。然天下間又豈止袁紹一家。”戲誌才說到這裏,意味深長地反問了一句,“文若忘了,徐州還有一虓虎乎?”。
荀彧聽罷戲誌才所言,當即神色一變,驚呼道,“呂布!”
“呂布……”
濰水河畔的東萊軍帥帳之中,蔡吉也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在後世家喻戶曉的名字。話說,東萊部與袁譚部間的對峙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期間兩軍之間並沒有展開大規模的戰鬥。糾其原因是郭嘉與王修事先將濰水上的船隻都搜羅走了,並拆除了河上的一切可以用來過河的橋梁。以至於袁譚孔有兩倍的兵力卻無法渡河作戰。氣急敗壞的他曾命令部下砍伐樹木打造舢板與木筏。但三萬人馬終究不是小數目,僅憑舢板、木筏又怎麼可能大規模地運送兵馬過河。加之濰水之上又東萊水師巡邏。往往這一邊袁譚軍才紮好木筏準備過濰水,那一邊東萊的戰船便大搖大擺這衝上來,將木筏撞翻了了事。在經曆了幾次慘痛的教訓之後,袁譚最終下定決心,暫時先在濰水西岸紮下營寨,待到新戰船造好之後,再渡河作戰。於是乎,濰水之戰也就由此一拖再拖,陷入了僵持狀態。
在此期間蔡吉一直都在等待著袁紹方麵的表態。要知道蔡吉按照郭嘉與劉義遜的建議,可是在回撤的路上就已寫好了辯解信差人送去了鄴城。而以鄴城到北海的距離來說,此刻這信就算爬也該爬到鄴城了。然而直至今日鄴城的袁紹都沒就這一次蔡吉與袁譚之間的衝突做出任何的表態。也就是說,袁紹既沒有言明支持大兒子進攻蔡吉,也沒為蔡吉主持公道的意思。而在袁譚軍占據優勢的情況下,袁紹的這種沉默態度無疑是在世人表明他其實是支持大兒子的。且就在蔡吉已然對袁紹方麵心灰意冷,轉而打算以戰促和之時,她卻意外地受到了一封來徐州的書信,而更讓她瞳孔緊縮的是,這封信的落款赫然就是徐州州牧——呂布。
原來,自打呂布奪取下邳之後,他便開始以徐州州牧自居。雖然這一職務並沒有被朝廷所認可,但呂布依舊樂此不疲地以此名號向徐州全境,甚至徐州以外的郡縣發號施令。不過這一次他在給蔡吉的信中,卻並沒有擺州牧的譜。而是十分熱絡地稱蔡吉為“賢侄女”,至於呂布自己則在信中自稱為“叔”。總之這是一封充滿了長輩對晚輩愛護之心的信。呂布在信中不僅痛斥了袁家父子對蔡吉的羞於與忘恩負義,還義正詞嚴地表示願意出兵幫助蔡吉教訓袁譚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當然作為回報蔡吉除了要認下呂布這個便宜叔叔之外,外帶還得奉上糧草,甚至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