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笑:“行了行了,說話就說話,別戳她啊,腦門戳紅了。”
老丁湊過來一看,還真紅了。
“我也沒下狠手啊!”
她說著話又伸手捏了捏筱竹的臉蛋兒,笑道:“別說,年輕就是好,這小臉兒真光滑,好好保養著,冬天出門戴好帽子,罩好紗巾,山裏風大,別給吹皴了。”
老陳:“下次小柏回來的時候,讓他在城裏買兩條新紗巾回來,給你倆一人一條。”
老丁:“明天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記著這事兒。我們去年的紗巾雖然也能用,但說不定今年有新式的呢。”
想了想,老丁又說道:“讓他再帶兩瓶雪花膏來。咱們這兒的供銷社,平時也就能買到蛤蜊油,那個我用合適,小竹子用不大好。”
老陳:“行,明天我給他打電話。”
他又跟筱竹說:“你想一想,還有什麼要的,讓你哥一塊兒買回來。”
筱竹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沒什麼缺的。”
老丁:“想不起來也沒事兒。你哥每個月都回來。實在需要,咱們也進趟城唄。我們都有陣子沒進城了。”
老陳:“也行。要不咱們這周末就去城裏逛逛。看看百貨大樓有什麼新鮮東西,給你倆都買點兒。”
廠區這裏也就是一些基本生活用品。在這裏住著,挺省錢省票的。有些票都快到期了,還真得去城裏花了它。
機械廠每個周末都有大巴車往返城裏和廠區,送有需要的職工進城去探親,或者添置生活用品。
老陳家在城裏還有幾門親戚,但也沒必要頻繁去探望,屬於逢年過節走動,有事聯係,沒事兒各自安好就行。
所以他們家不常進城。
倒是陳柏每回從工作的地方回來,要在京城中轉一下,順便買些稀罕物回來。
陳筱竹把腦袋搖成撥浪鼓:“我可不去!那大巴車也太顛人了。要去你倆去唄。帶上我不嫌礙事兒啊!”
關鍵是她真的沒什麼想要的。
老丁倒過筷子敲她:“吃你的飯吧。”
筱竹躲開她的攻擊,把筷子一放:“我吃完了。”
她剛想把碗拿到廚房去,老陳就擺擺手:“放這兒,等會兒我一塊兒收,玩兒去吧。”
筱竹:“……”
還真沒啥玩兒的。
她跑到院子裏蕩了會兒秋千。是她家老陳自己做的。就吊在兩棵杏樹中間,坐的地方是塊打磨的很光滑的木板。
她家這兩棵杏樹,長得很茂盛,每年都能結不少果子,除了吃鮮果,剩下的就被老丁熬成杏醬、曬成杏幹,家裏這會兒還有杏幹呢。
不過這個秋千她現在坐有點不太合適了。這還是老陳幾年前做的,當時為了安全起見,秋千做的比較矮,她現在坐在上麵都伸不開腿兒。
老丁和老陳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跟她聊天。
老丁:“怎麼又想起來玩兒這個了?這都小了。你坐上麵不嫌窩的慌啊?”
老陳:“打從你上了衛校,就沒怎麼玩兒了,你小心點兒,這繩子不知道糟沒糟。”
他話音剛落,繩子就斷了。
筱竹:“……”
幸虧她反應快,感覺到不對勁就跳開了。
老丁和老陳衝過來,先檢查了她一遍,發現她沒事,老丁照著老陳的後背啪啪就是幾巴掌:“你這個烏鴉嘴!胡說八道什麼呢,瞧把孩子給嚇的。”
這話真讓人無力吐槽。
老陳連連道歉:“我的錯我的錯,是我缺乏安全意識了,我該定期檢查,換換繩子。”
嘖嘖嘖。這態度,難怪摔個背跨老丁都能原諒呢。
筱竹:“媽,我沒害怕。”
老丁:“別幫你爸說話,臉都嚇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