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第一次玩,很正常,”拉格爾笑著把絲楠的賭注放挪到自己這邊。
絲楠有些不好意思,去瞅著昂慕斯,結果昂慕斯正在把更多的錢往賭桌上堆,不愧是銀行家的兒子,花錢如流水。
接下來沒絲楠什麼事兒。拉格爾和禿頂男兩個人鬥智鬥勇,發到第五張牌才決出勝負。
絲楠讓出位置,要昂慕斯坐下,“你來玩,我在旁邊看看。”
既然絲楠要求,昂慕斯也不講究,長腿一伸坐好,“繼續。”他扔了五個賭注。
“跟,”三人也隨昂慕斯扔出相同的賭注,默契得很,想必經常和昂慕斯賭。
四個人你來我往,來個十幾盤兒,絲楠一直在旁邊看,看得非常認真,眼睛都不眨,視線從這個人的拍飄到另一個人的牌,又去看發牌員手中的牌,就像在研究什麼。賭場服務員特意給她和迪斐搬來更舒適的沙發椅讓他倆坐著。
迪斐不喜歡賭博,偶爾就瞟兩眼,要不是絲楠在這兒,他早走了。
一晃眼到了中午,絲楠邊吃邊看,她身旁有一個小桌,上麵擺滿了美味的食物。
絲楠剛吃了個啥派,醬汁又濃又鹹,有很重的咖喱味。
“迪斐,把水給我,”絲楠隨口說,卻目不轉睛的盯著桌上的牌,整一個沉迷其中的小賭徒。
迪斐先用紙巾輕輕擦了擦女孩嘴角上的黑醬,才遞上水,絲楠順手接過,心安理得的享受迪斐服務,其實是她壓根沒注意。
昂慕斯餘光瞄到,勾起惡劣的笑,“迪斐,幫我倒杯果汁,我也餓了。”
迪斐沒理他。
昂慕斯又去看絲楠,絲楠看懂他的眼神,立刻遞上果汁,“還是絲楠妹妹最貼心。不知道迪斐享受過這種待遇沒?”昂慕斯佯裝無意的問。硬是憋得迪斐一口氣沒上來。
這時禿頭男提議暫停三十分鍾吃午餐,有錢人講究多,不能在牌桌上吃飯。
“禿瓢是比雷埃遠洋的老板,西貢有一半以上碼頭歸他管,”昂慕斯指著正在餐桌用餐的中年男說。
“另一個呢?”絲楠努努嘴。
“他叫盧瓦,是個議員,不常來,每次來都玩一整天。”
絲楠嘖嘖乍舌,這賭場裏隨便一個人來頭都不小。熟不知她和昂慕斯議論其他人,其他人也在談論她。
迪斐和昂慕斯在西貢還是比較出名的,哦不,應該說在巴黎他們就已經很出名了。這兒不少人都在昂慕斯父親旗下的銀行裏有存款。至於迪斐,歐羅斯家族繼承人的頭銜就足以叫所有人記住他。
問題是他們中間不起眼的小姑娘是怎麼個情況?好像沒見過這兩個少年在公開場合與哪個女孩親密過,有誰知道她的來曆麼?一番交頭接耳,無人知曉。
賭局重新開始,之前昂慕斯已經輸了十幾萬金,臉上卻絲毫不見頹唐,興致依然。
絲楠掂量了一下,問他,“能再讓我試試嗎?”
“當然可以,”昂慕斯替她拉開椅子,“請坐吧小姐。”
“小小姐這次準備好了?”拉格爾掌摩著咖啡杯調侃。
比雷埃也笑道,“你手氣再次也沒關係,有你哥哥墊底呢。”
絲楠窘迫,她哥哥該不是指昂慕斯吧?結果昂慕斯還摸摸她的頭發來一句,“妹妹,大膽上。”
在迪斐的冷眼下,昂慕斯才嬉笑著慢慢把他的爪子從絲楠身上移開。
絲楠再次坐好,她問發牌員,“我能一個人要七個牌位嗎?”
可能第一次有人提出如此奇怪的要求,發牌員和幾位賭亨俱沒反應過來。“聽起來有些荒謬,不過按理說應該可以,”拉格爾問另外兩人,“你們認為呢?”
那位盧瓦議員特意又看了看絲楠,“既然沒有規定不行,那就是可行的。”
比雷埃也同意,“孩子想的法子和名堂總是多。”
既然三位大人物都不反對,發牌員自然也無異議,選擇坐莊時,絲楠不置一詞,笑著高深莫測的樣子,昂慕斯好奇絲楠葫蘆裏買著什麼藥,迪斐最淡定,好像早已預想到。
“你相信我嗎?”
絲楠回頭問昂慕斯。
“信,”昂慕斯毫不猶豫的說,他把籌碼往前一堆。昂慕斯不是那種單純傻乎乎的愣頭青,不管輸贏他就是喜歡賭場的感覺。說到底,這孩子還是因為小時候身體差被全方位保護,壓抑太久少有朋友和玩得來的人。他脫離父親的保護來到殖民地,更是有些孤單,不願去陌生的學校寧願消遣在這花花世界裏。
迪斐比昂慕斯早來殖民地兩年,處境與他卻有些相似,原因在迪斐的母親,她看不上殖民地任何一戶人,在她的眼中,那些人不是暴發戶就是來找存在感的落魄貴族,比如她哥哥。所以瑟琳娜限製迪斐交往對象,迪斐沒有朋友,多數閑暇時間都在家裏埋頭看與他氣質不符的冒險小說。
所以昂慕斯第一眼看見迪斐身邊的絲楠該多麼吃驚,絲楠引起的他的興趣遠超過其他東西,包括花他父親的錢賭博。
絲楠一個人拿七個人的牌,她麵前依次擺了一堆牌,相比而言,另外三人顯得稍微可憐,好像她獨霸了整個賭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