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重操老本行(1 / 2)

弄了半天,老伯爵一病不起固然有為孫子的死而傷心的成分,更多的還是為了他自己。普爾曼代表的勢力本可以成為助力,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一個瑟琳娜,客死他鄉;一個普爾曼,屍骨無存,都是英年早逝。多少人在看歐羅斯家族的笑話,明麵上唏噓不已,暗地裏呢,巴不得他們家族再死幾個好。家大業大就是容易引得人眼紅。

“你不能娶她,”絲楠叫住迪斐,老伯爵讓格雷特領她離開,她沒走,在花園裏等著。

迪斐站定,看著麵前的女孩,無論心裏如何千回百轉,臉上都沒有表情。絲楠是偷偷去拉瑪耶賴的,一下子就失蹤了兩個月。迪斐再三逼問唐奈才知道,那時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當頭敲了一棒,百般隱忍,一片癡情,都敵不過自己表哥勾勾手指頭。更加犯賤的是,當聽說洪水衝垮堤壩,他首先擔心的是絲楠的安危,還不顧外公的反對,派人去拉瑪耶賴。

普爾曼就這麼死了,迪斐沒有感到悲傷,更不覺得高興,他隻有一種舒了口氣的感覺,仿佛身上一座沉重的大山沒了,他輕鬆了。

迪斐半天不說話,絲楠急了,拉住他的袖子,又說一遍,“你不能娶她。”迪斐這次有了反應,他笑了一下,不以為意的自嘲。他已經不是單純一根筋的孩子,不會再為這樣一句話欣喜若狂,自作多情。說到底,迪斐就是嫉妒了,絲楠那麼高調的維護普爾曼,而一直以來卻對他的真心視而不見,叫他情何以堪。

“外公病的不輕,我想讓他高興些,再違背他的意願,他恐怕要被我們這群小輩活活氣死。”

迪斐必須順從他外公的意願,醫生說他不剩多少時間,如果兩家訂婚能讓老人病情好轉,迪斐不介意犧牲自己的婚姻。而這對迪斐自己也是百利無害的,就算他外公沒撐過去,他將繼承他的爵位,屆時家族權力都握在他手裏,還有誰阻止得了他?

絲楠可不懂迪斐的心思,也不懂貴族所謂權宜之計,在她看來這就是一場純粹利益的政治聯姻,她本人不反對政治婚姻,門當戶對,強強聯合挺好,問題是伊納邦尼特人品有嚴重的問題啊,絲楠無法對迪斐陷入她的魔掌袖手旁觀,忽略迪斐對她的感情,她一直把他當成自己人。

“聽我說,伊納邦尼特不是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她根本不喜歡你。”

“我也不喜歡她。一場有意義的婚姻不需要有愛情,有時甚至不需要男女雙方見過麵。”

絲楠沒想到迪斐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好像那些久浸權力場的政客嘴臉,衣著光鮮、舉止優雅,內裏卻無情無義、偽善造作。是啊,她來到巴黎再見迪斐時,就感覺他跟過去不一樣了。曾經那個酷愛冒險小說、隻敢想卻沒膽量的小屁孩到哪裏去了?

無論如何,絲楠還是要阻止他,“她的意中人是普爾曼。”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普爾曼?”迪斐朝絲楠走近一步,居高俯視她,絲楠感到一股強烈的逼迫感。恍惚間她才意識到迪斐也長大成為一個具有攻擊性的男人了。

她怎麼忘了,迪斐小時候就是一個霸王。高傲霸道,自尊心又強。

“我沒有這個意思,”絲楠不知該怎麼說好,難不成告訴迪斐,伊納曾把自己騙到她弟弟專門****強奸的地方。

迪斐口氣突然一轉,試探的問絲楠,“普爾曼已經死了,你還想著他嗎?他以前對你又動手又辱罵,,,”

絲楠越聽越不是味,打斷他,“但是他以前很護著你。況且每個人都有做錯事的時候。”

“是他逼死了我母親。”

“逼死她的分明是你父親麥凱克倫,你捫心自問,為什麼你母親的心脆弱得和紙片一樣薄。”

最終絲楠還是沒能勸住迪斐,而且他們還鬧了個不歡而散。迪斐不再老老實實的聽她的話了。

隔了一天,絲楠去了一趟昂慕斯的家,準確的說是他父親的家。昂慕斯的病情穩定後,就被接回家休養,鄧格拉斯請了兩位家庭醫生專門照顧他。鄧格拉斯和他的新老婆索菲都在,絲楠還看到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在花園的涼亭裏安靜的看書,旁邊趴了一條小犬。

絲楠盯著他看了半天,他和鄧格拉斯很像,五官、發色和臉型都像。諷刺的是,昂慕斯長得像奧利維亞,還有點神似麥凱克倫,就是和鄧格拉斯怎麼看都不像是父子。

“丹尼爾,”索菲叫兒子,“來跟霍爾斯圖小姐打聲招呼。”

小男孩聽話的立馬起身,特別有禮貌的對絲楠說,“你好,霍爾斯圖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