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非禍非禍(1 / 2)

絲楠頭發暈的靠在一把軟椅上,醫生正用鑷子把瓷器碎片從她頭皮上取出來。她傷的不太重,就是看著嚇人,血流得比較多,糊得滿臉都是。

“還是住院吧,得觀察幾點,萬一化膿就不糟糕了,”醫生保守的要求絲楠。絲楠無可奈何的同意。說真的,她的警惕心足夠高,想偷襲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問題是迪斐突然吻她讓她的防備盡失,她那時有點摸不著北,才叫花瓶正中腦袋。

後腦勺被劃出一道四五公分長的口子,悲催的不得不剃掉一小簇頭發。包紮消毒完畢,安妮帶她去把帶血的裙子換下穿上一件病號服。

然後絲楠看見守在外麵的迪斐,他一臉蒼白的好像受傷的是他,絲楠反過來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別擔心,我沒事我沒事。”

迪斐看著她頭上的白紗布,目光有點呆滯,他想起在殖民地時那些過往的事,他和普爾曼總是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越想他心裏頭越不是滋味,他眼底很冷冽,他沒想到自己的那位未婚妻如此不自量力,以為他不強硬,就敢蹬鼻子上臉了。

沒錯,砸絲楠的是伊納。

伊納並不是一開始就針對絲楠的。她這些日子急於見到迪斐,一來穩住他和名存實亡的婚約,二來是找他借錢。但迪斐對她完全避而不見,不管她在哪裏守著等著,都撲了個空。尤其是在他成為議員後,伊納見他的希望就更渺茫了,迪斐身邊時時刻刻都有大批保鏢跟隨,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虧她還是他的未婚妻,之前還羨慕她的朋友們現在誰不恥笑她。

今天伊納好不容易碰上迪斐落單的機會,卻是他和絲楠獨處的時候,當時伊納也在咖啡館裏,坐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看著兩人‘談情說愛’,看著絲楠臉上的‘媚笑’,她心裏頭的妒火怒火衝衝的往上冒,勾引了普爾曼不夠,還把迪斐耍的團團轉嗎,伊納家教良好,她卻打從心底覺得絲楠是無恥的****。她是不喜歡迪斐,可是現在迪斐是她的未婚夫,就是她的所有物,出於占有欲,她不能容忍別的女人染指他。看見迪斐吻絲楠那一幕,伊納徹底爆發了,前仇新怨讓她衝動的抄起桌上的花瓶,讓她做出極其不符合身份的行為。

嚴格的講,絲楠的確算是‘小三’,躺著中槍的無辜小三。絲楠倒也能理解伊納,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眾星拱月的大小姐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引以為傲的東西,能指望的隻有自己的未婚夫了,受不得刺激。

絲楠勸迪斐跟伊納好好談談,迪斐不置可否,他已經派人把伊納送進警察局,在絲楠傷好之前不可能出來了。

第二天,這有點暴力的花邊新聞就傳遍上流圈子。正室教訓小情人不稀奇,大家卻依舊樂此不疲的愛看這類戲,特別是這次的時間主人公們的關係比較引人遐想,普爾曼前腳才走,絲楠就跟迪斐勾搭上,還當眾熱吻,這花心程度比寡情的男人們都狠。也難怪伊納會發瘋了。大家對伊納還挺同情,同情之中看熱鬧的成分更多。而且女人們,特別是那些被禮教束縛的女人們心底裏頭實際上很羨慕絲楠。這年頭,像她如此敢作敢為特立獨行的女性很少,好不容易出了個瑪麗莫博森,終究太跳脫走上歪門邪路。

不過來醫院看望絲楠的人不多,被打破腦袋住院又不是啥光彩的事。而且絲楠自己也不是閑得住的性子,呆在病房裏很憋屈,和安妮聊聊天,可惜人家很忙。瑪格麗特給她煲了一些滋補的湯送來,除了神情稍有唯諾,這位鄉村寡婦現在看不出來土氣了,她穿著裁剪得體的寬鬆上衣,帶點男性服裝的元素,再化上淡妝,頭發梳成一個發髻,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簡潔幹練。

從醫院走進來都引得不少人側目,試想在一群穿裙子的女士們中有一個穿西裝長褲,是不是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呢。絲楠的朋友以及被她看中的人,都和她一樣與眾不同。

“樣衣我已經做好了,本來打算今天讓你看看行不行,”瑪格麗特話說了一半,看了看絲楠腦袋上的繃帶,目光怪異。

絲楠訕笑,她受傷的原因其他人都知道了,她覺得有些丟臉,她向來不參與兩女一男的戲碼,還是無意的被牽扯進去。

“絲楠,大家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

瑪格麗特欲言又止,“我一直以為普爾曼和你是一對,你們看起來般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