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楠不是那種受了傷打小報告到處訴苦的人,她也不是那種打斷牙齒往肚子裏咽的人,要怪就怪今晚所發生的事太糾葛,她對普爾曼難以啟齒。
“是迪斐吧,是他,天大的膽子敢這樣對你,”普爾曼攢著拳頭就要往外頭衝,絲楠馬上雙手抱住他的手臂,“算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她不能讓這兩兄弟再因為自己產生更深的隔閡了。
但男人的尊嚴讓普爾曼咽不下這口氣,他看見了絲楠明顯被拉扯過的領口,迪斐想對她做什麼不言而喻。
絲楠垂下眼,“我不知道他今天也在。”如果知道,她就不會去了。
她都如此低聲下氣了,普爾曼還能怎麼辦呢,兩個人都滿腹心事的走進屋裏。不得不說,被迪斐這麼一打岔,他們兩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冷戰自動結束了,好像之前在魯昂那陣子的別扭是絲楠的幻覺。
這次普爾曼不顧米歇爾的反對突然回巴黎,私人原因當然是見絲楠,不過他還有一個光冕堂皇的理由,他可能要升職了,畢竟他在魯昂幹得不錯,好評連連,總統對他這個關係戶很滿意。
“絲楠小姐,你怎麼?”沙發上坐著的羅切斯特見到絲楠,驚訝的立馬起身,“你遇到危險了嗎?”
絲楠笑了笑,搖搖頭,“你就當我自找的吧。”
羅切斯特疑惑的又去看普爾曼,普爾曼板著張臉,一言不發。
“我上去換一件衣服,天也不早了,你和普爾曼都在我這裏住下來,”絲楠說,“瑪格麗特,能請你幫我把兩間客房整理一下嗎?”
“那是我的榮幸,”瑪格麗特連聲說。再見到普爾曼,瑪格麗特其實很高興,絲楠沒回來的時候,他們聊了半天,瑪格麗特把絲楠近來所有的遭遇都告訴了普爾曼,包括幫保羅善後,以及唐奈父女過分的要求。她和羅切斯特一樣,明明是絲楠對他們有恩,他們卻對普爾曼有種天性般的服從,這大概就是普爾曼一種獨一無二的人品。
“我就不用了,我和你睡一張就夠了,”普爾曼大喇喇的說出來,不害羞不害臊,羅切斯特撲哧笑出來,絲楠臉紅了。
她嗔斥普爾曼,“你胡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你和我已經在婚姻中心注冊過,是合法夫妻,任何其他男人都不得再覬覦你,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普爾曼態度很強硬,占有欲一顯無疑。絲楠聽在心裏竟有一絲甜意,就仿佛不管她做什麼,總有一個人回站在她前麵,為她遮風擋雨。
再次同床共枕,普爾曼很規矩也很安靜,長途跋涉他累了,絲楠被他擁在懷裏,聽見他說,“如果我說我不想幹了,你會不會覺得我沒有出息。”
“不會,你做到現在這個地步,我覺得你已經幹得很好了。”
“真的嗎?”黑暗中普爾曼的雙眼很明亮。
絲楠笑,“真的,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撒謊。”
普爾曼親了親她的頭發,還嫌不夠又去親她的額角,親她的臉龐,親她的唇角,最後還是親上了她的唇峰,嘴裏喃喃的說,“我愛你,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