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表兄弟(1 / 2)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有了看書的愛好,以前你不是最討厭書嗎?”

嘲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普爾曼把書放在膝蓋上,轉頭看向這位不速之客,“你主動來找我,我真該感到高興,自從我回巴黎,你和我都沒有好好說過一次話。”

這些日子的軟禁不僅沒有逼得普爾曼暴躁焦慮,反倒更加磨礪了他的意誌,他學會悠閑的消磨時間,讀讀年少時碰都不會碰的書本,再到花園裏散散步,生活好不自在。這就是他麵對迪斐時還能保持和氣的原因,相比他而言,迪斐就顯得冷漠多了。

他走到普爾曼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還不放棄嗎?”

“放棄什麼?”

明知故問,普爾曼和迪斐是表兄弟,小時候又常生活在一塊,談不上心有靈犀,但一些話無須直說都能心領神會。

普爾曼清楚背後搗鬼的另有其人,否則一個落魄得和窮人沒兩樣的前市長之女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巴黎的上層政府人員,更不可能把揭發他的信件寫得聲情並茂、添油加醋。至於是誰,除了迪斐,普爾曼不作他想。在巴黎,這麼恨他的,有能力扳倒他的,恐怕隻有這個表弟了。

“放棄地位,放棄家族,”迪斐不介意為裝傻的普爾曼解釋,他微微彎下腰,就在普爾曼耳邊,說,“放棄絲楠。”

普爾曼眯起眼,盯著迪斐,兩個男人的臉在這一刻靠得極近,他們的容顏都是最出色的,都有著深刻輪廓,漂亮的眼眸,身體裏還流著相近的血液,卻互相算計著,提防著,空氣都好像凝結起來。

普爾曼勾唇輕笑,“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一陣勁風過去,普爾曼頭往後仰,下巴劇痛還伴隨著血腥味,他吐了一口,竟看著迪斐笑,“就當還了上次的情,我那時衝動了,不該對你出手。”

普爾曼指的是絲楠被海默下藥,險些失身於小瓊斯蘭,卻被普爾曼誤會迪斐對她欲行不軌。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給了迪斐一拳頭,讓迪斐丟盡臉麵。

“你做什麼事都是這樣不用腦子,”迪斐聲音還是冷的,臉也是冷的,就像對待一個仇人,“那年我們玩紙牌,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打她,如果不是我替她擋刀,也許她連手臂都沒有了;那場火災,你放任她不管,就是想謀殺她;你把她推到風口浪尖,才讓她被綁架險些丟了命,你隻要靠近她,帶給她就是災難。”

迪斐對普爾曼的‘罪行’耿耿於懷,他並非心眼小記仇,而是普爾曼每次的胡來都印在他心裏。而他所說的,恰好也是普爾曼自己覺得最愧對於絲楠的。就好像迪斐把大家的傷疤都剝開來,重新經曆一次。

普爾曼斂起笑,不發一言,如果他再年輕幾歲,恐怕又要衝上去用拳頭教訓迪斐。但他沒有,這便是成長,男人隻有穩重了才能給女人安全感。

“我什麼都可以讓給你,唯獨她不行,”普爾曼並非敷衍,他的口氣十分誠懇,哪怕迪斐要他父親的公司,他都冒著氣死米歇爾的風險雙手奉上。因為普爾曼知道迪斐變成今天這樣,他脫不了幹係。可以說,是他間接害迪斐家破人亡,但凡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就應該他為此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