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鄧格拉斯也在這裏,你可以進去跟他問個好,”卡維爾擺手做出了個請。
就在這時,賓客從教堂裏魚貫而出,把卡維爾淹沒在人群裏,婚禮結束,要轉移地方了。大家紛紛注意到晚到的迪斐,婚禮遲到,分明是不給新人麵子啊。
迪斐倒是神情自若的把賀禮遞上去,然後跟著人群一起走。有得是人與他搭訕聊天,
“上半年的稅收同比上漲了百分之二十,緊缺的軍費都有了著落,您功不可沒啊。”
迪斐笑著應承,心裏不以為意,相似的問候,相似的恭維,隨著地位的升高,類似的場麵屢見不鮮,無數人人都想攀上他的關係,隻要與他交情,不管做什麼都會順利許多。
誰讓迪斐是總統跟前的紅人,有傳言說迪斐是總統看中的下一任財務部長繼承人,隻待他的小舅舅退下後,位子就是為他留的了。現在國家政策整體的趨勢殖民擴張,所以總統給迪斐的任務便是籌備軍費,這無疑意味著他腦袋上頂著一把尚方寶劍,所向披靡。
正聊著又一個中年男從後麵走上來,熟稔的和迪斐打招呼,“最近都不見你人影,每次會議結束後,你都馬上離開了,一分鍾都不肯多留,我們都好奇你在忙什麼?”
這人是迪斐的同僚,說話也直接。
“家裏有人需要照顧。”
“哦,原來是親人生病了,找醫生和傭人守著就行了呀,你何必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麵。”
在中年男印象裏,迪斐不像是個會照顧人的人,而且歐羅斯家族的人員也就是那麼一些,除了馬塞爾,沒聽說哪位與迪斐感情好,混得差的,都脫離出去了啊。
迪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回答。隨著絲楠的臨產期的接近,幾天不看見絲楠,他就感到恐慌。這是一種極其微妙的心理,就好比你牽掛一個人,她的喜怒哀樂全能牽動你的心,孩子是普爾曼的,卻依舊能影響他,叫他擔憂揪心。父親的角色也能換位思考?當然並非如此,他所關心的隻有絲楠而已,詹姆斯說絲楠的生產可能不會太順利。
婚宴設在一個開放的環境裏,有草地和森林,布置著鮮花和綢帶,吃的也是隨意的自助餐。
新娘子換了一身禮服,和一群女孩子聚集在一起,向她們展示自己的婚戒,臉上掛著幸福得意的表情,她的鑽戒又大又亮,屬於有價無市的稀有品種,勒馬夫人和丈夫經營了這麼多年的珠寶店,也難見到這樣的戒指,柏娜當然有炫耀的資本了。
但這群小姐們也不是吃素的,有人犀利的問,
“戒指是你丈夫送你的嗎?”
一個女孩嗤笑,“嘁,你忘了她丈夫在什麼地方工作,能有錢買鑽戒?”
“八成是你父親買來的吧。”
“我真是前所未聞,這樣還能結婚?”
“哎,愛情就是不為名不為利唄。”
幾位女士你一言我一語,笑談中,把柏娜從頭到尾奚落了個遍,一點都不給她麵子,也不在乎她是今天的主角。
柏娜潑辣任性的性格在巴黎圈子裏本來混的就不好,況且她又是半路從殖民地插進來的商賈之女,更難融入人家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