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斐扔得很有準頭,又或者說卡維爾故意不躲,他的側臉被盤子碎片打中,頃刻,紅紅的血從皮膚裏溢出來,滴在同樣是紅色的地毯上,觸目驚心。
女人們發出驚怕的尖叫聲,男人們也都驚呆了。
突然的變故,徹底終止了這場喜慶的婚宴。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家的恩怨,可誰也想不到迪斐會公然對卡維爾動粗,而且手段如此狠毒。
是的,就是狠毒。
至少在不知情的旁人眼裏,此時的卡維爾就是處在弱勢的一方,雖是同齡人,他本來就比迪斐矮小,又是個駝背,現在更是佝僂著背,襯衣被血染紅了一半,捂著臉,看著好不可憐。
而迪斐無情的站在原處,不見後悔,不見道歉,一臉漠然,隻差找一帕方巾擦幹淨自己的手。
隻有迪斐清楚的看到他眼裏的笑意,卡維爾是故意激怒他的,而他居然中計了。
迪斐一路平步青雲,與他執著性格和艱辛的付出不無關係,他習慣在做事前,把一切計劃周全,滴水不漏,以防止任何失敗,他不允許失敗,更不允許有人阻擋他的路,每個認識他的人都對他豎起大拇指,稱讚連連,出身、外貌、事業、性格,他好像就是一個完美的人。唯獨有一個人始終影響著他,就如同白紙上的一抹黑點,永遠無法抹去。
小瓊斯蘭眉頭擰成結,他安撫的拍拍同樣受驚的佳妮,然後鬆開她,邁步朝迪斐走去。
“你想做什麼,你又在做什麼,這是我女兒的婚宴,你攪黃了它,”加菲爾德直言不諱,憤怒的斥責迪斐,他抬起手,直指大門,“我請你馬上離開這裏。”
加菲爾德是有名的笑麵虎,逢人都是笑臉,很少發火,他能一點不給麵子的說出這番話,就說明迪斐做得真的太過分了。
另一邊,亨利馬上命人拿來毛巾,幫卡維爾止血,冷言對迪斐說,“我們不該邀請你來參加我妹妹的婚禮。”
吉爾貝聞言急著要開口,被迪斐一個嚴厲的眼色止住,迪斐看向加菲爾德,“我發現你是個不分是非的人,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真正在這搗亂的人不是我。”
迪斐的話滿含譏誚,柏娜的婚宴與他來說就是一場鴻門宴,在他來之前就清楚這個事實,不過僅因這一點就懼怕退縮,他還是迪斐麼。
“那是因為你做賊心虛,”卡維爾突然朝他大嚷,哈哈大笑,加上一臉的血,實在是麵目猙獰下人,他扔開擋血的毛巾,死死的盯著迪斐,“你怕了吧,你怕的了吧,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你怕我公之於眾,嘖嘖,前途無量的有為青年啊,真希望看到你下地獄的那一天。”
他說完拍起手,自顧自的興奮,張牙舞爪,就像個瘋子,“各位女士先生們,你們想看一場好戲嗎?這戲精彩的也許能顛覆你們的認知,,,”
說到這裏,亨利拉住他的手臂,低聲說,“夠了,今天是柏娜大喜的日子,你非要選在這個時間嗎?”
全場最可憐的恐怕就是柏娜,在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她完全淪為配角,連插嘴的資格都沒有。她就站在吉爾貝背後,雙手拉著他西裝的下擺,氣恨的咬牙,為什麼她哥哥要交這麼一個無賴朋友。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聽了卡維爾的慫恿,故意去踩佳妮的裙子,後麵的事情就不一定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