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的姬莎驚道,“你要幹什麼啊,爸爸。”
庫爾塔中將沒理會女兒,普爾曼了然於心的眼神讓他惱羞成怒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早不晚,你派人殺我,蹊蹺的是那時我的身份還是秘密,作為阮先生的我和你完全沒有利益衝突,我想應該是姬莎告訴你我是誰,你慌得趕緊痛下殺手。其實也很容易猜到不是嗎,峴港一代的港口都由你掌控,在你眼皮子底下發射炮彈,你會不知情?嗬,隻能說你是個做戲的高手,騙過了所有人。”
庫爾塔是駐越南海軍的頭頭,船沉之後,他第一時間沒有打撈沉船救人,而是繞遠去西貢找救援,這便是最大的破綻。隻不過當時的普爾曼情急之中沒多想,還抱著希望去庫爾塔府上求助。庫爾塔哪裏想到他單純的女兒陰錯陽差下救了他要殺的人,還險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海默到峴港調查是機密,行程路線隻有法國人知道,那些越南殺手是怎麼截獲如此重要的信息。普爾曼救了海默後就開始懷疑,他沒有證據,庫爾塔此人很精明,在西貢根本不主動和他接觸,這和他寶貝自己的女兒作風不符,要知道普爾曼把他女兒的名聲‘玷汙’得差不多了。接踵而來的幾次暗殺,才讓普爾曼最終肯定是庫爾塔。他指定這次‘護送’普爾曼去峴港,打得就是有去無回的主意。在海上孤立無援,寡不敵眾的普爾曼必然隻能束手就擒。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廢話,”庫爾塔示意左右抓住普爾曼。
從震驚裏回過神的姬莎馬上擋在普爾曼身前,“爸爸,您不能這樣做。”“你不要給我添亂,”庫爾塔厲聲嗬斥她,“回到你的船艙去。”
“不,爸爸,您明知我喜歡他,那麼多男人,我唯獨喜歡他,”姬莎紅著眼睛,幾乎是喊出自己的表白,如果不是場合過於複雜,這一幕可以讓不少人感動,她堅定勇敢的背影有了一絲絲楠的影子,看得普爾曼一怔,那時他不就是因此才錯認她和絲楠嗎,他在心裏默默說了一聲對不起,她對他的愛,他注定辜負。
“愚笨,我現在就是在幫你,你對他一往情深的份上,我當然可以留下他一條命,讓他做你的情人。”
庫爾塔倒是個開明的父親,可是姬莎不領情,她不可思議,“您怎麼能有如此荒謬的想法,我喜歡他,是想成為他的妻子。”
“立刻放棄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我不會讓我的女兒嫁去做繼室做別人的後媽。”
姬莎不知道普爾曼已經有了孩子,聽見這句話明顯呆愣一下,就是在這短短的瞬間,普爾曼一手抓住她的腰,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如果想要你女兒的命,你知道該怎麼做。”
庫爾塔臉沉到底,“好一個普爾曼歐羅斯,果真如傳聞所言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用弱女子要挾是男人最不齒的。”
“別說得好像你比我高貴多少,三千條人命我還沒和你算賬。”
聽見普爾曼譏誚的腔調這一刻,姬莎強忍的淚水終於潸然落下,滴在普爾曼手腕上,也僅僅是讓他有半秒鍾的動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