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慕容複怔怔不敢言。
這人是怪物吧？跟歐陽鋒那樣打一場，居然還有內力能夠防身？
陸沉在歐陽鋒手中吃下悶虧，慕容複在旁邊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這些人裏，有一個算一個，都沒什麼內力可言，就算不用悲酥清風，慕容複自問也有實力能把他們全殺光。
陸沉搖晃了一下手中的小瓶子，在慕容複麵前一晃而過。
一股濃鬱的，帶著藥香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陸沉嘴角露出一絲莫測的譏諷：“慕容公子，你不會以為我作為通天樓之人，走江湖一點藥品都不帶吧？”
“蝮蛇寶血，雖說功效比行氣散烈了一些，但我們在座的人身體還說得過去，能扛得住藥效。”
“就算是一人喝一口，防住你，也綽綽有餘。”
說起來，陸沉能有足夠的積分換取蝮蛇寶血，還得感謝慕容複的逃避。
如果要債那天他沒有躲起來，而是隨便找點什麼東西償還了債務的話，王語嫣也不會拿出《大力金剛掌》，讓陸沉能夠得到係統額外的獎勵積分。
慕容複麵色尷尬，強擠出一個微笑來，說道：“陸兄弟說的哪裏話，我不過是和你打個招呼，看看你要不要幫忙而已，哪來的防備一說呢？”
陸沉一手運《神照功》給黃蓉療傷，另一隻手從懷裏掏出慕容複的借據，上麵的一千萬明晃晃變成了兩千萬。
“慕容公子，別說我不給你留臉麵，人在做，天在看。”
“你心裏想的什麼你自己最清楚，不過你是債主，我不跟你計較。”
“原本你表妹給的《大力金剛掌》價值七十萬貫，可以頂你七個月的債務，刨去上個月，還有六個月。”
“不過你這一掌下來，它隻能頂三個月了。海上時間一閃而過，我勸你早做準備，想想用什麼武學來還債比較好吧。”
“王姑娘護得住你一時，護不住你一世。”
慕容複咬緊牙關，臉上肌肉微微抽搐，顯得有些猙獰。
“好，陸公子，山不轉水轉，咱們後會有期。”
身為姑蘇慕容氏的當代主事人，煙雨江南的翩翩公子，這一個月來風吹日曬的生活，就像是沾了鹽水的皮鞭一樣，時時刻刻抽打在慕容複脆弱的自尊心上。
他每天都像是一隻豺狗，或者遊魂，既逃避著陸沉的存在，又無孔不入地等待著擊殺陸沉的機會。
五百萬，一千萬，兩千萬。
越發沉重的數字層層加碼，如同泰山一般壓在慕容複的肩上。
他是個可憐的男人，命運讓幾乎沒有任何擔當的他，擔當起了一個易碎又虛無的幻想。
黃蓉憤恨地瞪著慕容複離去的身影，嘴裏念叨著：“早晚下毒毒死他！”
陸沉趕忙捂上她的嘴，寬慰道：“可不敢弄死他，兩千萬債務呢，換成積分足夠把你孫子都培養成大高手了。”
黃蓉掙開了陸沉的手，頗有些怒其不爭的意味：“他一直想殺了你，難道你不生氣？”
“有什麼可生氣的？”陸沉說道，“人在江湖，就注定要認江湖的規矩，我們之間有言在先，他殺了我，債務全免，殺不了我，債務翻倍，這是早就已經說好的，沒什麼值得生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