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不你把我扣下當人質,讓小師妹回華山吧。”

花容月貌的令狐衝潸然欲泣,模樣很是楚楚可憐。

如果不是之前見過他的糙漢形象,陸沉真的會忍不住心動。

盡管這是武俠世界,可心中的那層枷鎖,還真是挺不好打破的呀!

陸沉退了幾步,讓自己盡量看得模糊一點,以避免被掰彎的風險:“你們都回不去,華山派嶽不群已經廣發英雄帖,將你們三人全都逐出華山門牆了——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一次了麼。”

令狐衝緊咬著嘴唇,麵色痛苦地請求道:“請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有酒嗎?給我些酒吧。”

“成,我去給你拿。”

陸沉見令狐衝心情實在不好,便帶著寧中則退出了房門去。

就在他剛剛離開不久,一道俏麗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令狐衝的房門外,摸了進去。

“尊駕又是何人?”

令狐衝秀眉微顰,衣衫半解。

她身上依然穿著男裝,還不太適應已經嬌小後的身軀。

任盈盈驚呼一聲:“你不是李佩芷?你又是誰?”

“我從來沒聽說衡山派還有這麼一號大美人,你是劉正風的家眷嗎?”

令狐衝眨眨眼,心中思緒萬千。

大美人?

我是誰?我是華山派的大師兄啊!

“我是令狐衝。”

思索再三,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反正任盈盈也未必會信。

任盈盈仿佛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你?令狐衝?你沒搞錯吧?”

“我聽說令狐衝是江湖上一等的風流漢子,渾身酒氣,邋裏邋遢,而且劍法一流。”

“怎麼會是你這麼個...呃...嬌滴滴的大美人兒?”

令狐衝心中悲憤不已。

還不都怪陸沉那廝?

本來嘛,練個《辟邪劍譜》加上葵花寶典,如果按部就班地練,肯定能及時發現身體的變化,了不起不繼續練就是了。

可那一瓶蝮蛇寶血下肚,磅礴的內力不受控製地跟隨著內功運轉,將令狐衝送入了那層人人夢寐以求的境界中,也把她徹底變成了媚骨天成的大美人兒。

令狐衝頗為高冷地說道:“這是我們華山派的事情,不勞女俠多問——你又是誰?悄悄摸摸潛入衡山派做什麼?!”

任盈盈發現令狐衝似乎不認識自己,便眉飛色舞地說道:“我?我是過路人而已,來衡山派尋他們的大師姐,李佩芷。”

“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是來尋她道歉的。”

“隻是沒想到,華山派和衡山派的,都是大師姐啊,嶽不群藏得可真深。”

令狐衝表情黯然:“我已經不是華山派的大師兄了。”

“哎呀知道了,大師姐嘛,都一樣的。”任盈盈擺了擺手,頗為跳脫地說道,“你知道李佩芷在哪嗎?我找她有事。”

令狐衝說道:“我不是華山派門徒了——不過你要找李師姐的話,她此時應該在練琴,據說生死一遭後,她對琴曲又有了新的明悟。”

二人說話的時候,陸沉已經提著一大壇嶽陽老酒,回到了令狐衝所在的房間,與任盈盈碰上了麵:“呦,這不是聖姑嘛,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聖姑?”令狐衝大驚失色,“你說這位姐姐是日月神教的聖姑?”

任盈盈眉飛色舞地問道:“怎麼?姑奶奶不像嗎?”

令狐衝一時語塞。

他的師父,江湖上頂有名的君子劍嶽不群,此時正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整個華山上下畫風都變得極為抽象,一個兩個的都捏著蘭花指,走起路來扭扭捏捏,還要自稱是江湖正派。

而眼前這個玉一樣的人兒,卻是他們口中麵貌醜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到底誰是魔頭啊。”

令狐衝下意識吐槽了一句,隨即意識到話說得不妥,手忙腳亂地捂上了嘴,衣服卻從肩膀滑落,春光乍泄。

任盈盈一個閃身,捂住了陸沉的眼睛,嗔怪道:“在人家姑娘家的閨房裏,你還這麼不自覺,看到人春光乍泄居然也不知道回避一下?”

陸沉心裏暗自好笑——別說我不自覺,你看她自己自覺嗎?

剛剛變成萌妹的令狐女俠,對自己的女兒家身份顯然還不是特別適應。

陸沉笑道:“好了,我不看就是了,不知聖姑偷偷摸摸來衡山派地界,意欲何為啊?”

“我...”任盈盈扭扭捏捏地說道,“我來看一看佩芷,她被我所傷,我心中實在難安,就給她帶來了些補藥,希望她能早日康複。”

說著,任盈盈從懷中取出一個絲綢的小包裹,還沒打開,苦澀的藥香便彌漫在了整個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