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綰月會昭告天下。”
回過神後,綰月淡淡說了一句。
這本就是葉塵的意思,綰月所做,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葉塵道:“山中弟子都中了幻術,綰月峰主若不去處理,隻怕會鬧出不小的麻煩。”
“綰月告辭。”
綰月離了扶搖峰。
那幻術之強,連綰月都用了足足兩個時辰才解開,更何況山中那些修為淺薄的弟子。
若無外力相助,定會被活活耗死在幻術之中。
到此時,蘇星子才滿心歡喜的對葉塵道:“先生!剛才那天雷是先生所為?我早知道,先生定非凡人!”
葉塵卻搖頭:“此乃天之力,豈是人力可為。”
不過區區三日,獅虎嶺三當家劍鬼之死,就已傳遍大九州。
上清觀。
“青雲宗兵人出世?那瘋子,雖丟了神智,可劍,卻依舊這般犀利。”
一孩童模樣紫袍道人,負手望天,輕歎。
清遠立於身側,舉止恭敬。
這紫袍老道作為上清觀太上長老,論年紀,比之程青雲仍要大了不少,自然是知道英麒的。
萬花穀。
雖是嚴冬,可萬花穀卻不見有花草凋敝,一雍容婦人素手拈花,口中念念有詞:“我記得程青雲身殞那日,都不曾見那瘋子出現過,琉璃,前些日子你去青雲宗看過繼任大典,可曾見過他?”
身側,羅裙女子一怔,神色頗有些複雜,但也隻是搖頭道:“回老祖宗,琉璃也不曾見過。”
婦人輕歎:“苦了你了。”
白林寺。
寺內香火嫋嫋。
“青雲宗有高人相助,氣運再聚,我白林寺,一步錯,步步錯啊!”
一老僧身披袈裟,背對佛像,悠悠一歎。
“住持。”
覺明自門外行來。
如今,他不再是那一襲錦袍,反倒換上一身素衣,受了兩百戒棍,又麵壁三月,覺明已不見當日在青雲宗那般銳氣。
老僧隻道:“去吧。不入世,不可修正果。”
覺明再度行禮,隨後,轉身,緩步行去。
與正道不同。
獅虎嶺死了個三當家,卻並未鬧出多大動靜。
這等魚龍混雜、藏汙納垢之地,誰死誰活,實在稱不上什麼稀奇事。哪怕那人是獅虎嶺三當家、排的上號的邪修,那又如何?
反倒獅虎嶺內,不少實力不弱,卻差了點運氣的邪修,開始蠢蠢欲動了。
獅虎嶺其實並不同於其他勢力。
在那幾個當家的之下,又有不少頭目,私下裏少不了明爭暗鬥,說是些邪修勢力組成的鬆散聯盟也不為過。
劍鬼身死,非但沒有讓獅虎嶺諸多勢力感到危機,反倒其生前藏寶,讓得他們覬覦。
這地方,亂的出奇。
獅虎嶺的夜裏,也黑的出奇。
此時,路上行著兩人。
黑暗中,時不時有目光盯著兩人,或者說,是盯著其中一人身後所背負的行囊,待二人行遠後,便迅速跟上。
二人之中,一年級稍長的精瘦男人,對著眼前這剛來此處不過一個多月的雜役叮囑道:“記住!等會兒見了二當家,寧可裝聾作啞,也不可亂說話,到時候丟的可不隻是你的腦袋,整個飛蠍堂都得跟著你遭罪!”
飛蠍堂在獅虎嶺之中,並不算小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