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已死,死於天怒。
那日天門開,降下伏魔印,葉塵連屍首都不曾留下。
一同的,還有那青雲宗天驕,世間無二的九陰之體,皆是死在了伏魔印之下。
消息傳的很快。
下至街頭巷尾,上至天下仙門,人盡皆知。
葉塵何許人也?
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隻聽說,那白衣書生曾頂著青雲老祖的名號雲遊天下,因滅了嶽鬆書院為天下所唾棄,後又滅了天魔教,一時之間不知他是善是惡。
九寒山。
寒氣自地起,寥寥幾月,便見山間火焰熄滅不少,再過個幾十年光景,又該變作冰天雪地了。
寒氣生發之地,又新蓋起一草廬。
老漁翁編著蓑衣,時而發愣,遠望天際,口中低語,也聽不出在念叨些什麼。
極南地。
鎮魔關崩塌。
關外魔氣已盡散,這鎮魔關,自然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
齊修楨放下手中書卷,北望中州地,低語道:“前幾日中天上九彩霞光,這光景,倒是與書中寫的開天門之景相同……”
“莫不是有人開了天門,飛升而去?”
有同行者打趣道。
齊修楨笑了笑,未再答話。
有沒有人飛升,與他何幹,有朝一日自己觸了天門,那才是最真的。
那人又問道:“齊先生有何打算?”
齊修楨一路走,也不等待那同行的,隻隨口道:“在凡間開個書院。”
那人追上去,不解問道:“你如今的修為,開宗立派都不成問題,何苦在人間教那聖賢書?”
齊修楨反問:“那不還是教書?”
那人語塞。
齊修楨越走越快,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你的手卷!”
同行者提醒道。
齊修楨這才低頭看向手中書卷,這部常青居士親手所書的手卷,竟無端端在手中自焚起來。
齊修楨連忙用衣袖撲打,想要將這火撲滅,可卻無濟於事。
手中書卷終是化作飛灰,不留半點殘頁。
“沒了?”
齊修楨愣在原地,似有所感:“沒了……”
短暫失神後,又像是患了失心瘋一般,加快步子,在荒漠之中穿行,眨眼功夫,便連身後那人都已瞧不見他蹤影。
滄瀾國。
帝都皇城。
滄玄揉著額頭,滿麵愁容:“丞相呢?”
滄濟海道:“前幾日已致仕還鄉去了,想必是回青雲宗。”
滄濟海點頭。
思索片刻後,方才又道:“你親自給青雲宗去封書信,此事,還是別讓丞相知道來得好。”
“兒臣這就去。”
“慢。”
滄玄叫住滄濟海,又道:“皇城外那天壇拆了吧,日後不祭天了,立聖師壇,祭典需比往日祭天之禮,再高三分。”
“是。”
滄濟海麵色有所動容。
自天下亂世起,滄瀾國便已不再祭天,如今又毀天壇,日後,便不尊天了。
滄瀾國所尊,唯有那位聖師,一語定邦八百年。
青雲山下,苦海鎮。
白鶴在山外盤旋半日,見無處落腳,就隻好落在苦海鎮。
卻不想,一落地便瞧見了風不同與綰月。
自己養的白鶴,風不同當然是認識的,隻吹了個哨子,白鶴便歡快的一拍翅膀,飛到了風不同近前。
取下白鶴腿上信件。
“寄回山上的?”
風不同訝異。
如今早已封山了,就連他們這兩個峰主,都不可跨過青冥劍陣入山門,更何況這一隻白鶴。
綰月道:“滄瀾國皇城寄來的,許是有什麼要緊事,先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