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建木,可登天門。
縱然凡俗亦有飛升上界的機會。
隻那一瞬,天地失色,唯有自建木入雲之處,金色雲霞不斷湧現,可浸染天地。
大九州之中,不論修士還是凡俗,盡皆舉目觀望。
“天路通了……”
上清觀。
三全攙扶一白發盲道人,行至山門外,遠望天穹。
三全側目:“你看得見?”
盲道人搖頭:“隻是察覺,這天地有些不一樣了。”
聽得此言,三全不由沉聲一歎。
大夢先覺,又有金丹賜福,這是劉大的運,可這一身修為換來的白發、還有這睜不開的眼,卻也是他的命。
其實劉大五感具在。
隻是如今,那一雙眼卻留在了夢中,雙目所見,唯有夢中所見。
劉大長歎,惋惜道:“可笑我道門尊天道幾萬年,不見天門開,如今人間再無天道,成仙卻無須登天門,且還有了這通天大道。”
“命也,運也。”
三全同樣一歎:“我道門,尊的是道,而非天。若天道向蒼生,道門自會尊天道。”
萬花穀。
琉璃立於穀外,遠遠瞧著那負劍出了萬花穀的青衫。
低眉,用幾乎不可查的聲音低語道:“師兄慢走,先生慢走。”
天路通。
當是登天時。
縱然萬般情愫,也隻可壓在心中,不足為外人言。
“師尊既中意英麒師伯,何不明言?先生不也說,師尊心事太重,於修煉無異。”
羽衣眨著眼睛,抬頭看著琉璃。
她雖年歲不大,但生得聰慧,且心思活絡,自然看得出自家師尊在想什麼。
琉璃卻是淒苦一笑:“他呀,心裏可隻有劍。”
羽衣搖頭晃腦,故作高深道:“可我看,英麒師伯心裏不止有劍,他隻是不常開口,開口時,卻也不怎麼提劍。”
所謂旁觀者清。
羽衣這小丫頭,其實看的比琉璃還要來的更加清楚許多。
隻是,這些事,她這個小丫頭不懂,也不知該怎麼說。
人間。
小和尚路過一田壟。
駐足,低眉:“先生大義,小僧終見天路。”
瞧著那小和尚。
田壟之中正耕作的幾個農人抬起頭來,瞧著那重新邁步前行的小和尚,歎道:“大師年紀雖輕,可心懷蒼生,山中那猛獸已除,我等如今也可安心過活了。”
他們不知這小和尚是何許人也。
更不知白林寺。
隻是,這不知從何處來的和尚幫他們除了妖,也好讓他們享太平日子。
忽而又見。
三道蒙蒙紫氣,自大九州極西而起。
這三道紫氣直達中天,不似靈力,更不似仙氣。
緊接著,又見那三道紫氣合歸一處,又被一道後來的莫名之氣彙聚,瞬間膨脹萬裏,彌漫整個天域。
紫氣化作屏障,隔絕上下,奇怪的是,天上鳥獸穿行,卻絲毫不受半點阻礙。
那三道紫氣,是三大宗之氣。
憑此三宗之氣,可護衛大九州,天路一通,人間凡俗可登天,可天上仙佛亦可借此天路下這凡俗來。
有此屏障,可絕上界之人染指之心。
青雲宗上,縹緲聲音傳來,響徹大九州:“天下修士尊我法旨,不達天仙境,不可登天路,護衛人間三百年,方可飛升上界!若有違者,青雲之劍,可斬天人。”
青雲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