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隻有短短三件事,·但是卻可以涵蓋任喬安前半生二十年的生命,每一次,她都不是被選擇的那一個,即使選擇的人從她爸爸換成了趙婉生。
她也問過周楚,是否因為愛情,才讓她一直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一開始,爸爸愛媽媽,所以扔掉她。
後來,爸爸愛尹阿姨,出事的時候隻關心她。
最後,趙忘生愛他的親生母親,也放棄了她。
“可是周楚,你是我經曆過的第三個男人,我曾經和挽留前兩個人一樣,奮力挽留過你,而你給我的答案卻和他們是一模一樣。”任喬安紅著眼,麵對周楚卻也堅強不起來:“你們,都不約而同的放棄了我,不管我曾經做過多少努力,犧牲了多少重要的信仰,曾經想要把你留下。”
他愛什麼,她不確定,但是她確定愛著的人不是她。
她向來自詡不長戀愛腦,看是現在回看過去,還是戀愛腦了,才會把自己的半生都葬送在周楚身上。
趙忘生要分開的那個時候,她跑回去找爸爸不好嗎?
這樣結局都一樣,總之是要被控製,隻是不用再經曆周楚帶來的傷害。
剛剛巡房的時候,因為姚若君有“逃跑記錄”,並且不配合治療,所以醫院這邊對他的探望時間把控非常嚴格。
任喬安沒有多留,也沒有上去和她們寒暄,跟著宋教授巡房往前走。
“彤彤是你親生的外甥女兒,她是你姐姐唯一的孩子,不要等到連她都賠進去了,你才後悔沒有給她做一個好榜樣。”任喬安跟肯定周楚知道她說的是陸雯雯的意思,才會拿周亦彤這個血親說事。
她的父母已經在商量離婚,到時候平分財產,陸雯雯一毛錢都得不到,以後將非常難過。
任喬安下午沒有多少事做,她在鍾醫生的辦公室裏,把昨天的病人資料又熟悉了一番。
“請便。”
那一場訂婚鬧的很不好看,陸雯雯現在和趙忘生過的怎麼樣,周楚應該最清楚,而任喬安也在諸葛卿的描述下,知道了個大概。
不過今天任喬安沒有立刻就走,反而是脫下白大褂之後,換上便服,又去了骨科。
趙忘生的媽媽丟了這麼大的一個臉,對象還是周楚的爸爸,而周家的生意,真正拿事的是周楚的媽媽,這一場訂婚宴等於把周楚媽媽得罪了個徹底。
他的另一條腿也打上了石膏,看來醫生為了拖住姚若君不亂動,用石膏限製他的行為能力。
任喬安端了端大號食盒,發現食盒的分量很重,看來他也沒吃午餐,食盒裏麵好像還有湯水。
“我可以進去和他聊聊嗎?”任喬安見護士認出她了,就問道:“那個,我早上的時候見過他,我比較擔心他……”
巡房的過程中,任喬安仍然是偽裝過後,跟在幾米以外,也知道了今天做搭橋手術的人是鄭妙妙的媽媽。
才發現床頭的藥片計量,是他中午的藥,馬上就要下午結束了,他都沒吃藥。
“周楚,與其補貼一個千瘡百孔的曾經,不如迎接一個嶄新的未來。”任喬安狠下心來,給了他最後一個建議:“那個鄭妙妙,在我看來,很好。”
任喬安一步一步靠近,看著他床頭的櫃子上,放著分好的藥,還有中午那對老夫妻提來的大號食盒。
早上要不是這個實習醫生發現了他,如果等到醫生來巡房,到時候他的腿傷可能被延誤,甚至她這個責任護士,也會被醫生問責。
任喬安向護士道謝,沒有敲門,自己悄悄推門進去。
“我是喜歡這個孩子,我也知道她喜歡我。”任喬安已經對他無話可說,隻剩下對周亦彤的一點點喜愛,道:“以後,做一個正直的男人,不要給孩子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彤彤很乖了,如果她長大遇到喜歡的男人,也用陸雯雯和周楚這種下三濫手段,受到傷害的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