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眼前的胡蘿卜(1 / 2)

周楚這陣仗,當然是為任喬安出了口氣,但是這也表示,就算諸葛卿不告訴她爸爸,她爸爸這裏瞞不住了。

任喬安確實是煩了這樣的關係,每天和做賊一樣,放著諸葛卿給她爸爸報告,也煩了自己每天要想她爸爸底線在哪裏,免得到時候踩紅線。

“母親死後,我一直憎恨你導致了她的死亡,後來我又對你隻顧著沉浸在母親的死裏,對我不管不問而耿耿於懷,卻忘了你也失去了陪伴一生的人。”

若是放在以前,任喬安不會這麼覺得。

因為她媽媽的死,起源於爸爸把車開的很偏僻的提防,還有他車速故意加快,導致迎麵打車開過來避閃不及,這些都是他的原罪,扼殺了她的爸爸,也讓她失去了去姚家幸福生活的可能。

看看姚若君,任喬安是真心的羨慕。

但是現在,事態不允許任喬安再猶豫不決,抱著以前的舊恩怨不放,她必須消除和父親之間的隔閡,才能獲得她想要的自由。

她不是要挑選老公的自由,她是要決定結不結婚的自由。

也多虧了這麼多年在外打工,任喬安懂得看人眼色,也懂得收斂自己的脾氣,把任鴻琛看成她的大老板,討好他的心態也變得順理成章一些。

如果主動來看媽媽,能夠消除他心中對自己的防備,她不介意來這裏,站在他媽媽的,墓前和他談談心,再說一些聖母才會說的話,讓自己看起來像個聖母。

她失去了媽媽,他也失去了老婆。

父女倆的血緣羈絆,讓她知道父親這前半生想要的是什麼。

“怎麼今天想起來說這些?”任鴻琛問:“我可是記得當年你寧願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也不願意來看你媽媽一眼。”

那幾年,父女倆都是倔脾氣,相互硬碰硬,最後落了個相互疏遠的下場,他沒能讓女兒享受到任家大小姐的富裕生活,甚至最後被趙忘生嫌棄家境不好。

“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們父女倆,很久都沒有這麼安靜地說一會兒話了。”任喬安笑著說:“人不溝通,就不能解開心結和誤會,想通了這一點,就覺得諸葛卿辛苦在我們中間傳話,也算是委屈他,做了這麼多不必要的事。”

這麼說,算是美化了諸葛卿的行為,任喬安不想說的太明白,畢竟是她爸爸的忠臣良將,太難聽了不好。

但是他故意帶著她去周楚的俱樂部,故意介紹她和衛金銘認識,居心叵測。

真以為她和周楚是被強權分散的苦命鴛鴦,想用這種“掩耳盜鈴”的方法,來讓她和周楚見麵,塑造自己暗中幫助她和周楚團聚,以讓她感激自己?

任喬安不知道,世道上的男人是不是看見比他弱的女人,都有這副“救世主”的德行,但她知道,隻要她和周楚有和好的可能,諸葛卿在她和她爸爸之間的操作空間就越大。

說白了,還是為他自己。

任鴻琛看著墓碑上妻子的笑容,沉思了片刻,道:“你要這麼說,我也有錯,忘記你失去了媽媽,需要我這個爸爸照顧。”

讓孩子在垃圾桶邊上給他找吃的東西,已經是他這個作為爸爸的失職,還要讓孩子向他道歉,他要的結果已經達到了。

這種話任喬安聽聽就好,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向來沒有強者對弱者道歉的道理,她也不期望她爸爸痛哭流涕求原諒,甚至和周楚一樣沒臉沒皮,那樣任喬安一定會放棄當醫生的夢想,原地出家。

清淨。

“爸,其實今天我來,是有點事想和你商量。“任喬安見他的情緒漸入佳境,才放低姿態道:“昨天在街上,我遇見以前的人,仇人相見……結了梁子。”

她猜測她爸爸已經知道昨晚的事了,因此沒有指名道姓說陸雯雯和張書怡,想來她爸爸也知道是誰。

果然,任鴻琛沒問什麼事,而是率先起身往墓園外走,問道:“你想怎麼做?”

“我一直沒有什麼時間交朋友,昨晚認識了一個新朋友,覺得停下來看看生活也很有趣,想和他們玩玩。”她想任鴻琛一定最清楚,這些年任喬安不曾把“交朋友”放在她的日常生活裏,因此她沒有好閨蜜這一類朋友。

劉夢向她示好,她也隻是接受,沒有主動去維係這段友誼。

甚至任喬安不參加同學會,高中的同學,她連名字都已經忘記了,高考過後,班級群他第一個退出。

國醫大的學弟學妹們口耳相傳,說任喬安是高冷女神,但其實任喬安隻是不主動交朋友,懶得參加社交活動。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打工兼職,學習任務又重,也沒有時間去參加社交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