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夜空掩護下,一千輕騎就跟幽靈一般,出現在山腰一側。
“盧將軍要不讓弟兄們停下腳步休息一會吧,”楚軍運送糧草的隊伍前方,數名身穿甲胄,騎著戰馬的校尉武將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其中一位麵色有些發白,額頭全是細汗的校尉,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已經不停歇行軍好幾個時辰的隊伍。
此刻一個個皆是氣喘籲籲,麵露疲憊之色,校尉開口對領頭的遊擊將軍盧倉說道。
聽到屬下的提議,負責此次糧草押運的遊擊將軍盧倉,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如同長蛇一般的押運隊伍。
又張望了一眼四周漆黑的夜色,不知道為什麼,今夜盧倉的內心始終被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緒環繞,使得自己心煩意亂。
在這股煩躁不安的情緒作用下,盧倉猶豫了片刻,還是下令說道:“此地開闊並不安全,告訴弟兄們,再堅持一會,待找到可安營紮寨的地方,本將自會讓兄弟們停留休息。”
“盧將軍,可我們已經走了近四五個時辰了,一路過來道路彎曲,前兩日又剛下過一場大雨,大雨導致道路泥濘。”
“我們隊伍中專門用來運送糧草的騾馬牲畜又嚴重不足,大部分靠的是弟兄們使用板車運輸。”
“四五個小時的路程,弟兄們已經精疲力盡疲憊不堪了。”
“此地距離公子的大營隻有不足百裏之地,我們就算此時停下腳步,休整一晚,也不會誤了公子交代的時間,還是讓弟兄們停下休息一會吧。”
一旁的副將再次勸說道。
四五個小時的連續趕路,已經讓手底下的兄弟個個疲憊不堪,若繼續強行行軍,隻會適得其反,速度不快反慢。
但麵對副手的勸說,盧倉卻全然不加理睬,目光朝四周掃視一圈,冷冷說道:“我們運送的這批糧草重要性,不需要本將重新為你再強調一遍吧?”
“若是這批糧草出現了絲毫的差池,就算你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平息公子的怒火。”
“你們看看,”盧倉抬手一指四周,說道:“此地四周平坦,一旦夏國騎兵出現在此地,我等就是插上翅膀也別想從騎兵手中逃出去。”
“此時休整,到時真出了事,是你來擔責?還是本將來擔責?”盧倉冷冷的甩下一句話。
策馬繼續朝前方走去,同時冷聲說道:“傳達本將命令,全軍加快行軍速度,違令者,斬。”
“至於嗎?”勸說的校尉是一名貴族家出來曆練的子弟,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
雖說他並沒有如同普通將士那般,還要挽起褲腿徒步走在泥濘的道路上,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推動板車。
但常年紙迷酒醉的生活,也讓他養成了嬌生慣養的習慣,四五個小時的騎馬生活,還是將其累成了一條狗。
剛才他的提議,說是手底下的將士們累了要休息,還不如說是他累成了狗,需要停下腳步回回血了。
此刻自己苦口婆心的勸說,卻被身為押糧主將的盧倉,毫不猶豫的拒絕。
此人頓時感覺全身都不爽了。
也不再顧忌軍中尊卑的問題,當即大聲嚷嚷道:“盧倉你怕個屁啊,這裏乃公子大軍後方,夏國的軍隊此刻全被公子堵在了紫陽關內。”